唇边,还残留着血腥的味道.
血,是我的,还有那个人族美女燕赤羽的,一个狂傲的大堂弟子.大堂与地府,本就是势不两立的,虽然,她比我高了十年的修为,却忘记了,地府,天生就是克大堂的,更何况,我还在无意间学到了一样-----破血狂攻.野外断魂桥,在她追捕强盗的时候,我点上了她,惊诧与不屑,全从她眼中流露,我冷笑,下毒之后,我隐忍她横扫千军的愤怒,于她得意却脆弱之际,咬破舌尖,一记破血狂攻,胭脂尖锐的刺入了她的胸口.血,不断流出,我亦不再攻击,只冷冷地看着她,最终,她带了恐惧与羞恨,仓惶而逃,恨恨地丢下一句:"你等着.".
轻笑,收起胭脂,我会等她找人来寻仇.
回到我的小家,竹篱茅舍,简单却舒适.也不上榻,便偎了柔软的兽皮地毯沉沉睡去,梦里,似乎出现了一片艳红,醒来,却丝毫也记不起了.
一连几日,我始终警惕着,却意外地风平浪静.本就不是谨慎的人,渐渐地,连那丝警惕也忘记了,照旧四处乱窜地玩,只除却一个地方--------方寸山.
说也奇怪,初至方寸,是因为要替镖局送一些东西,路远又不熟,千打听万询问,才好不容易到了长寿村顶的方寸山门,一进去,心口那芽伤口便绞也似的疼,只觉得沉沉地压得喘不过气来.勉强支撑着将东西交付,便飞也似的逃离了那儿,再也不肯去了.及至后来,师傅命我去方寸教训一位捣乱的方寸弟子,虽是发愁,亦想再试试,便领命而去,谁知,一至方寸,那种感觉又压了过来,人也不及找,便又逃了回来,被师傅好生地责罚了一回,这方寸山,却是无论如何再也不去了.
这日,至帮派领了商票,在地府购齐了货物,便往北俱去送,出得长安城,刚踏上断魂桥,忽觉一股杀气从背后指了过来,极重,决非我可以抵挡的,那杀气,甚而将我的发丝也断了几根.胸口的伤,忽然地绞痛起来,忍不住,将手抚住胸口,缓缓地转过身来,一个男子,乱发,黑衣,倚天森森地冒着寒气,见我转身,冷声道:"我是燕赤羽的夫君."
忍住胸口的痛,我冷笑道:"你是来报仇的?"
"我想先知道理由."男子道.
我扫了一眼他腰间的玉牌.上面刻着:燕赤羽的夫君 伊夜 方寸山首席弟子.
惨白了脸,心中暗暗叫苦,怕是小命难保了.咬了咬牙,我狂笑起来:"没理由."
不错,没理由.那日,我在皇宫门口闲逛,正见有捉鬼的队伍招收人手,便报了名,地府本就是不大受欢迎的门派,除却自己带队,极少有队伍肯收,便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却意外地被准许入队了.
队长是一名龙宫弟子,同队的还有两位大堂弟子和一位化生的弟子,这两名大堂弟子中一个便是那燕赤羽.见我入队,便上上下下地打量,见我腰间的玉牌刻着地府弟子,立时就黑了脸,寒声道:"怎地加个地府的来,攻不成,法不就的,速度叫她去,不然我就走."
满队之人,数她修为最高.那龙宫弟子一脸为难.我轻叹了口气,也不欲队长为难,便准备退队离去.却听她又冷笑道:"地府之人,也就会那下毒隐身的小技俩,我们这种队伍,岂是她可入的."
心下大怒,平时亦有对我们这些冷落门派瞧不大起的,却没人这么尖酸刻薄,当下退了队,忍了气,却记下了她的名字:燕赤羽,只待有机会也叫她尝尝地府的小技俩.这才有了断魂桥上这两幕.只是这,我不想说,亦无法说,便只冷笑不语,思量着打怕是打不过的,却也不愿束手待毙,当下暗暗地握住了袖里的胭脂,也顾不得胸口的痛了.
[ 本帖最后由 雪倾城 于 2007-7-22 07:45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