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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推荐...经典文章 破城(转) [打印本页]

作者: 叶念雪    时间: 2008-1-21 13:20
标题: 推荐...经典文章 破城(转)
引子

秋来相顾尚飘蓬,
未就丹砂愧葛洪。
痛饮狂歌空度日,
飞扬跋扈为谁雄?
---------杜甫

南宋理宗年间,朝廷暗弱,奸臣当道,报喜不报忧,临安歌舞升平,放眼尽是舞榭歌台,达官贵人饮酒取乐,恰如诗云: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宋帝赵昀安坐龙椅,纵情酒色,混不知宋蒙两军正于各地麋战,而战况最为惨烈处,莫过于北门户--襄阳!

其时蒙古强盛,所到之处势如破竹,铁骑之下寸草不生,唯襄阳有大侠郭靖坐镇,在其妻黄蓉辅佐下,竟守得二十余年不破!到理宗末年,更出了一名绝世奇侠,人称神雕侠,在襄阳城下一战中飞石击毙蒙古大汗蒙哥,此战后蒙古军元气大伤,无力南攻,襄阳城得保太平。直到一十三年后的宋度宗咸淳九年,蒙古军始再进攻襄阳。

时年,正值宋蒙两军激战之际,乱世中武林高手辈出,多有志者聚于襄阳,江南稍知时世者皆有‘宁为大侠马前卒,不为偏安一书生’之叹。大侠一词自是指郭靖,更有人将其人比作高宗年间的岳飞,江湖言:郭靖去,则大宋无救矣!
作者: 叶念雪    时间: 2008-1-21 13:22
一(夜雨篇)

襄阳城。

夜,冷风斜月。

往日的繁华一洗而去,而白日间的喧嚣也平静下来,这宁静,扩散开来,夹杂阴冷之气,宛若死城!

在我眼中,这已是死城!

即便这城中聚集这许多愚笨之人,只为一腔热血螳臂当车;即便郭靖率领守军刚取得大胜,重创蒙古大军不久。

“哼,看你们还能逍遥多久。”贾奢冷哼一声,目光冷冷望着城头。

我顺他目光望去,一男子遥立墙头,虎背熊躯,新月下更觉威风凛凛,这身影并不陌生,正是大侠郭靖之子--郭破虏!

“不过毛头小子,不成大器,等杀了郭靖,便让这小子吃屎去!”贾奢朝地下吐了一口痰,显是对白日里郭破虏斥其调戏民女一事仍记恨在心。

我淡淡一笑:“据闻,古墓后人近日重出江湖,公子如何看?”

“来得正好!”贾奢脸色一变,狠狠道,“最好是杨过那老不死自己来,定要洗昔日祖父之耻!夜雨,好好干,取得郭靖首级,算你头功,必不亏待,若能再杀那古墓后人,从此荣华富贵,任你享用!”

我笑笑,不语,目光转向城头。

这次行动,志在必得,参与者自不只我一人,高手也不在少数,在贾似道眼中,我们不过是棋子,不过,没关系......

郭靖,你可知?朝廷中,不知多少受了好处的人,将你看作绊脚顽石,他们有多恨你,你永远不会明白。便如你永远不明白,你多年的努力,在赵祺那昏君眼中,不过是功高盖主四字。

昔日的射雕英雄,早已不再,这首葬魂曲,便由我来奏响!

星夜下,银枪点点,若夜雨潇潇,雨过处,魂已归!

我是夜雨,银枪夜雨。

郭靖黄蓉已老,郭破虏只匹夫之勇,郭襄未成气候,其余耶律齐、郭芙之辈,更不在我眼中,古墓后人,不过江湖传言,无可论证,只郭破虏之结义兄弟,公子尤舞,智勇双全,尚需多加注意。

我不只要郭靖项上人头,我更要郭氏满门血祭!

江湖人只称我夜雨,无人知我真名。

夜雨复姓欧阳,欧阳峰的欧阳。
作者: 叶念雪    时间: 2008-1-21 13:25
二(绿衣篇)

“师姐,再玩一会儿吧,好容易来趟蝴蝶谷呢。”

  晚霞飞在西天,红红橙橙,云开云散,幻化出各色曼妙的形状。满谷花开,白色缤纷,我可以听到花儿的呼吸、彼此的玩笑、或是偶尔的哀愁。花儿也有哀愁?当然。

  人们会说,谁是谁的谁,谁也不是谁的谁,那么我们花儿自然也可以代答:风不挽留叶子,那么风也必不肯轻易定定的驻进了花儿的心,又或者,不肯替自己和另一朵花儿传递彼此的思念。

  所有的事物,有了一个美丽的解释,便会变得美丽。而我,会得替他们解释。

  那么,知道我是谁了吧?

  玉蜂飞舞,绸带飘摇,一转眼18个春秋寒暑。我是古墓后人,却不在古墓暗无天日的生活。天下之大,何处不可为家呢?有师傅师姐的地方,就是家,有张妈妈的地方,也是我最温暖的家。既然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那么,有关心我的人的地方,就该是庇佑我的家了。

  行万里路果然胜过枯坐于古墓中,我看到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惜国破山河在,南迁多年,直把杭州作汴州,却不知春花秋月,已快到了尽头。

  郭大侠数十年守襄阳。我虽逍遥,却也略知一二,景仰之余,时时会得问自己,18年练来的功夫,能否稍尽绵薄?

  师傅并不常在身边,可是却深知我的心思,偶尔的提及,江湖是险恶的。恩,是啊,虽是江湖,却一入深似海; 可是不入,便永远不知海有多深多辽阔多骇人。

  幸而一路行来,不少的好朋友。约略知道,近日,将有一个不利于郭大侠的阴谋。。。
作者: 叶念雪    时间: 2008-1-21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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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叶念雪    时间: 2008-1-21 13:35
四(蠹生篇)

尤舞的心情忽然好极了,于是放声高歌。“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唱到得意之处,不禁手舞足蹈起来。

  天却有些殷殷的要下雨的样子,但尤舞一想到蠹生输给他的那个赌约时板下的脸孔,心里得意的直喊店小二,“店家,再来盘花生米和瓶上好的竹叶青。”

  天色终于黯淡下来,尤舞兀自自斟自饮,小二忙碌的身影在昏黄的烛光下拉的很长。这时候一个人从黑影中走了出来,走入烛光中。

  他的脸很白,透明的那种白。穿的是开封七凤楼做的青衫,剪裁的狠合体。剑鞘是那种古朴的松纹,斜斜的挂在身后。他的眼睛很明亮,当他眼睛落到正用筷子夹起碟子里最后一颗花生米的尤舞身上时,这种明亮就象浇了油的火一般,愈发明亮起来。

  尤舞一抬头,楞了下,然后拍手大笑,“蠹生,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来来来,来一起喝酒,这家的竹叶青还真是不错。”

  ————————

  雨没有下成,只是空气愈加阴沉。

  小店里只点了一盏小灯。烛影却偏是不晃,只是硬生生地杵在那里。

  若是此时坐在店里的是个茕茕书生,他岂非忍受不了如此闷杀的光景?

  幸好此时坐在店里的是尤舞和蠹生。

  他们是不是书生?自然不是。

  尤舞的笑声简直要冲破雨前这死寂的小店。

  蠹生不知说了一句什麽话,尤舞一下把嘴里的酒都喷了出来。

  随后,尤舞舔了舔杯角,慢条斯理地说道:"可惜了可惜了。好好的一杯竹叶青。"

  本来喝酒已经微醺的蠹生又变得愤愤然,他又喝了一杯之后,道:"真没想到银枪夜雨竟是个女人。"

  尤舞舔了舔嘴唇,眼神迷离道:"她可不是个一般的女人。"

  ————————

  蠹生有些奇怪,问道:“莫非你早就知道她是个女人?”

  尤舞嘿嘿笑了两声,道:“你在江湖也这么些时日了,难道竟没听过老一辈盛传的那句‘终南山上,活死人墓。江南凤城,碧血银枪。’么?”
作者: 叶念雪    时间: 2008-1-21 13:42
五(夜雨篇)

红日破晓。

市镇里渐渐热闹起来,城里多是绿林汉子,为守襄阳扎根于此,早已习惯战事,此时蒙古兵暂退,酒馆茶楼,小店摊贩也便恢复了营业。而茶楼里尤其热闹,借着初胜的兴奋,说书人在茶楼摆上一桌,即刻聚了一群听众,将群侠退敌的故事添油加醋,自是说者快意,听者惬意。

也有不惬意的人。

“什么烂茶?哪能入口!?”贾奢拉长了脸,呸了一口,见众人怒目回视,终不敢撒野,愤愤撒袖而去,留下一片嘘声。

我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只淡淡一笑,在桌上丢了几钱碎银,跟出店去。

边荒之城,又两面倚山,战事后未及收拾,晨风起处,便有乱尘飞舞,夹杂着几片残叶,透着几分苍凉。突然间便有几分怀念大漠的风,粗旷,强悍,冷漠,却偶尔温情,如同山庄里的某人......

“你还说什么不妨到茶馆坐坐,没一点品位!又吵闹,回酒楼!”贾奢伸袖挡了风沙,兀自骂骂咧咧。

我冷冷笑,这执跨子弟,如何懂消息的重要性?

聚闲阁,这是我们居住驿站一旁的酒楼。

时未近午,楼却已满座,不负聚闲之名。

贾奢眉头一皱,正要开骂,却见二楼窗边早有人挥手相邀。

破扇书生---殇絮!

殇絮摇了摇手中千疮百孔的破扇,脸上依旧是招牌式的笑,宛如在门口捡到了银两的穷书生。他似早料到我们会折回,占了这桌,备了酒菜,便等我们归来。

贾奢坐了上位,冷哼一声,显是余怒未消。

“公子,可知为何今日酒楼人满?我可是大早便来了定桌。”殇絮似毫不介意,为贾奢倒了酒,仍是一脸笑意。

贾奢正要答话,突然酒楼安静下来,隐有吞咽口水之声,二楼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楼梯口处。

很好的轻功底子,这是我的第一直觉。视线触到的刹那,我感觉到一瞬的窒息。

世间竟有如斯女子!

不施胭脂,却自有一股妩媚入心,面容清秀绝伦,举手投足间,姿态优雅而不做作,若画中仙女,误入凡尘。似是远行而来,尚带数分疲惫,绿衣上轻尘未去,却丝毫不影响其超凡的气质。

那女子似早已习惯众人的眼光,转头看了看四周,径自便走到桌前,点头施礼,礼貌性地微笑,道:“它座已满,可否容小女子一位?”

“自然!自然!请坐!”贾奢似从梦中惊醒,站起身来,殷勤让座,自己却坐在了殇絮的位置,殇絮似已料如此,早已起身坐在下位。

我回过神来,再看两人,贾奢便似丢了魂,一脸讨好,只差口水没流下来。殇絮却似什么也没发生般,仍是标准的微笑。

我暗暗皱眉,这书生,不可小看!

“姑娘,可是来此地游览?可知此地凶险,姑娘还需多加小心!我便住在附近,若是方便,啊,忘了自我介绍,在下贾...咳...唔,贾侈,还不知姑娘芳名?”

“凌波。”女子淡然一笑。

贾奢正要续话,却听外面一阵嘈杂,不知何时,街道边竟站满了人,忽听得不知何人一声欢呼,顿时喝彩之声四起,声如雷动!

窗前早挤满了人,只这一桌处,似是敬那女子,竟是无人敢近。

我将头凑出窗外,随众人目光望去,街道拐处,突然闪出两道人影,身形迅捷,两人轻功显是不同路数,一若风驰电闪,一若云舞飘逸,却是不分上下,转眼已过楼前。

“哈哈,蠹生!是你输了半步!”一阵大笑传来,笑声却悦耳,丝毫不露霸气。

蠹生!?此人便是蠹生!?我细细看那青衫男子,片刻,又将目光转向他身旁之人。

此人定是尤舞!

“飘逸凡尘,挥洒若流云,不愧公子尤舞之名!”绿衣女子轻启樱唇,吐声微不可闻。

我偷眼望去,那女子眼中满是赞赏之意,一股热流猛然涌上,拳已握紧。

我勉强克制莫名的冲动,起身道:“公子!属下突感不适,先行告退!”

也不待贾奢答话,我早已下了酒楼,冷冷盯了眼人群中那白衣公子,穿越人群,入了驿站。

进了房间,却早已有一黑衣女子等在那里。

我皱起眉头,冷冷道:“你便不怕被发现?”

“最大不过一枪结了那无耻之徒。”声如冰雪,是雨。

“你别乱来,贾奢还有利用价值......”

“......夜,我与那人交过手,而且,被他看见了真面目。”雨别过头,避开我的目光,依旧是冷冷的声音。

“谁?”我愕然。

“公子尤舞!”

“......那也没什么,”我将床头银枪举起,目光愈加炙热,冷哼一声,道,“我们只是夜间以黑衣行动,他只知有夜雨,却不知夜雨乃是两人!他的项上人头,我要定了!”

银枪轻抖,似闻到猎物的腥味,兴奋地震鸣。此时,我浑然不觉,雨的眼中,正闪过一丝痛楚与无奈......
作者: 叶念雪    时间: 2008-1-21 1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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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叶念雪    时间: 2008-1-21 13:51
七(蠹生篇)
好大的烟花?

  是公子尤舞沉着的语音。

  屋里的烛火并不亮,甚至有些昏暗。依然是那家小店。这家小店简直已成为尤舞和蠹生的老窝。

  而桌上照旧是一瓶竹叶青和一盘花生米。

  蠹生自斟了一杯后,道:"是的,我看得千真万确。当时殇絮正扬着他那破扇。而破扇又岂非不是千疮百孔?幸好如此,我才得以看清。"

  蠹生仰头将杯中酒一口饮尽之后,又道:"他说完这几个字后,拔出凌波腰间宝剑,一剑刺穿了旁边那位纨绔子弟的心。"

  尤舞不再说话,夹起的花生米悬至嘴边却又被他放下。

  尤舞自然是相信蠹生的。蠹生不仅可读唇语,甚至熟知多地方言。可以说是个语言天才。

  "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当初尤舞于桃李园,唇齿空动吟那春夜宴桃李园序,正到此处,一时感慨万千,竟自无法续下。而蠹生恰到好处地出现,吟出接下来的那一句话。

  当时的尤舞心绪激动,萦绕于心的满是知己之感。待后情绪稍缓,才忆起当时自己不过是空吟,方自佩服起蠹生来。

  尤舞行事向来是率性而位,立时便将蠹生请来小店畅饮。

  正所谓英雄相惜,尤舞和蠹生又如何不是英雄?

  当晚他们便就地结拜。

  不需烧香,亦不需拜佛。两杯烈酒,一腔热血,如何不够!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似是萧瑟光景,蠹生又吟出此句。他意如何,尤舞如何不知。

  虽是昏暗小店,只是忆起温暖往事,怎能不痛快再饮!

  少年唯有欢乐,饮酒哪得留存!管他爷爷的破扇。

  只是恍惚的灯光中,尤舞依然忘不了那五个字。

  好大的烟花。

  不过区区五个字,以蠹生的能力是定不会看错的。

  夜渐渐深了,晚风也愈刮愈烈。

  忽然"呼"地一声,小店的门被风刮开。

  摇晃的门扇向门扉撞去,若是一下撞实,就算睡得再死,岂有不从梦中惊醒之理?

  便在此时,一个身影蓦然出现。紧接着,一双大手挽住了这门扇。

  隐约的月光照出的也必然只是个隐约的轮廓。

  只是这虎背熊躯,襄阳城内除了他破虏何曾有人有此身手!

  他看了看趴在桌上的那两人,憨笑着摇了摇头。
作者: の、木頭人‖◆    时间: 2008-1-21 13:51
虽然是转的
但是也很喜欢。
嘿嘿.
记得莪悳qq喔。!。
77027582
作者: 叶念雪    时间: 2008-1-21 13:55
八(破虏篇)

宇文斓星望了一眼破虏,转头对着蠹生和尤舞细细地笑道:“原来你们还认识我啊?”

蠹生额头微微冒汗,手掌也不自觉的摸向了腰间,,坐在他一旁的尤舞一语不发,若有所思。

破虏看了看宇文斓星,又看了看尤舞,道:“兄弟,怎么回事?”尤舞低头不语,到是宇文斓星说话了:“郭少侠!你到是看清楚了,这个是你兄弟吗?”破虏又望了望尤舞呐呐地说:“这确实我兄弟啊!”

“郭少侠可能跟你兄弟太久不见,忘记了相貌,但他的武功你总不该忘记吧?”说完, 宇文斓星脚下一登,身子如平地弹起一般向尤舞飞去,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闪着青光的宝剑,口中还不停:“公子尤舞,也让本少爷见识见识你的‘尤舞三千’吧!”尤舞似是早有准备般,手掌一拍石桌,身子也是向后飞去。退到亭柱之时,左手一拉亭柱,身子绕着柱子飞了一圈,右手化掌为拳,袭向宇文斓星面门。宇文斓星并不慌张,左手一挡,生生接下了这一拳,转而又化掌为抓,把他拳头紧紧地包住,右手挥剑便向尤舞被抓紧的右手砍去。那边蠹生见尤舞手掌眼看不保,急着从腰间拔出一把石鞭向宇文斓星的剑挡去。

“叮”的一声巨响,宇文斓星和蠹生虎口发麻,险些抓不手中的兵刃,尤舞也乘此机会从宇文斓星手中挣脱了右手。对宇文斓星怒目而视。宇文斓星却笑嘻嘻的对破虏道:“你家兄弟打架有这么狼狈吗?”这时破虏也看出那人并不是尤舞,怒视“尤舞”道:“你是何人?为何要装扮我家兄弟?”那“尤舞”和“蠹生”知道今日讨不了好处,也不答话,眼光四散,正寻思着如果全身而退。这边宇文斓星依旧笑嘻嘻地说:“还是我来告诉你吧!还不是为了桌上的这瓶酒!”嘴向石桌上的那瓶辽东烧刀子嚅了嚅,“只要你把这酒喝了,保证今天就任由他们摆布!到时候他们想做什么,我可不敢想象啊!哈哈哈哈!噢~对了还没告诉你他们是谁呢?他们就是江湖上最善于易容之术的蜀西六鬼的老三和老五。”

破虏正要答话,从花园门口跳进一位年约二十的貌美女子,对着破虏笑道:“破虏哥,原来你在这啊!这些是你的朋友吗?”破虏口中叫道:“菲芫!别进来!”还话没叫完,“尤舞”和“蠹生”已经向那女子扑去。那女子就是陆冠英的女儿陆菲芫。眼看“尤舞”的手就要伸到陆菲芫,郭破虏运起于掌一招“飞龙在天”离“尤舞”还有两丈便劈了过去,一股纯阳之气直冲向“尤舞”的背门,一声闷响“尤舞”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应声倒地。那边“蠹生”见破虏如斯刚猛,顿时吓得面如白纸,一动不动。

破虏一手拉过吓得半死的陆菲芫,拱手向宇文斓星,道:“今日之事还要多谢侠士相助。”对还呆在一边的“蠹生”视若无物。宇文斓星也拱手道:“举手之劳,前几日无意之中听见蜀中六鬼密谋对郭大侠不利,当时现身想把他们了结了,不想这几人本事不大,易容逃跑之术却是了得,只解决了老六。其余的被他们逃到此处。却不知其他几鬼到那去了。”

郭破虏转念一想:“这两人冒充我兄弟,难道我兄弟……”


九(棒头篇)

郭破虏思量间,只听屋顶一阵西西梭梭,又一个“尤舞”自屋顶跳下,倚在郭破虏身上,媚眼如斯,眼波流转:“小郭总算惦记着人家,也不枉我那夜……”话未说完,只将头埋进郭破虏颈窝中轻笑。

  倒还是宇文斓星见多了世面,拉过陆菲芫小声解释:“这本是个好儿郎,却偷着练了本什么‘葵花宝典’才变的如此,小姐休要见怪。”

  尤舞听了,绿了脸,从又起来,正经站好,道:“陆小姐休要听那坏人胡说,他不过是嫉妒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如若小姐不信,在下可以……”两手已轻轻搭在裤腰之上,做要解开的姿势。

  陆菲芫小脸煞白的站在一边,很是尴尬。

  郭破虏脸一板,道:“陆小姐可不是你那些可以随意调笑的酒家女,人家是闺阁千金,休要吓坏了人家。”

  尤舞收起涎笑,正色向陆菲芫道了歉,只说久不见兄弟又见带了女子故意的。转头又道:“郭兄,这次在下带来一个消息,你定爱听。”

  郭破虏急问:“莫非兄弟有了我二姐的消息?”

  尤舞一脸神秘:“说是,也可说不是。”

  宇文斓星一脸不耐:“郭兄弟是老实人,别扯,有事速报无事退朝。”

  尤舞一脸不甘愿的样子:“我那日见着一个女子——”

  郭破虏一把拉住尤舞的手追问:“你在哪见着我二姐的。”

  尤舞又一笑:“不是郭家二姑娘,但也差不离。”他抬头看了眼宇文斓星,复又说,“那个姑娘,叫小棒头。”
作者: 叶念雪    时间: 2008-1-21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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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叶念雪    时间: 2008-1-21 14:05
十一(殇絮篇)

在每个男人的心中都曾有过这样的幻想。

在天之涯,在海之角,有个女人一直在等他。而他要为她赢得全世界,再把战利品堆放到她的眼下。

可是幻想太过脆弱,终不免破灭。现实中亦不免面临太多的诱惑和抉择。

银枪暗夜也是个男人。

他岂非也有如此的幻想?

太多的真相我们往往都不得而知,别人心中虚无的幻想我们又岂能感受得到。所以,我们只能盲目地相信我们眼中的假象。



天已微亮。

此时。驿站。


“他死了?”依然声如冰雪的,是雨。

“不知道,听说是这样。”暗夜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疲倦。

“哼,我原先还以为这破扇书生大有来头,原来不过是一个冲动的毛头小子。”暗夜见雨没有接口,续道。

暗夜说完这话,房间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有人说,嘴只有两个作用,一是吃饭,二是说话。

而暗夜的嘴岂非还有第三种作用?

雨垂着头,缓缓走向窗棂,窗外月色如狗。照她脸上的时候,更显得苍白。暗夜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的长发,月色同样也照在暗夜的脸上。他的确是个英俊的男人。

“再过七日就是十五了,那件物事我们再不取来,上头就要怪罪下来了。”雨回过身来,正对上暗夜温暖的眼睛。暗夜笑了笑,从床沿上立起身来,走到雨身边,将窗子打开。

月色,果然是如此撩人啊。

“你们两个,该听的也听了,可以出来了。”雨冷声道。

那两个人倒也真听话,从床底钻出来的时候,雨在他们脸上扫了一眼,道,“果然是你们。”

原来那两人竟是破扇公子和凌波。殇絮依然摇起他那千疮百孔的破扇,打着哈哈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两位也在此赏月么?”凌波倒是一脸的平静,却似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微微的点了点头。

雨哼了一声,并没说话。

暗夜微笑答道,“今夜晴月朗朗,正是赏月好时。但不知破扇兄和凌波姑娘可知刚窗外那人是谁?”

殇絮楞了下,和凌波交换了个眼神,正要说话。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好风好月好酒,暗夜兄可否有空赏脸出去一饮而欢?”门外那人声音清越。

雨身子僵了僵,暗夜朝她使了个眼色。殇絮和凌波眼前一花,眼前便不见了雨的踪影。两人不禁暗暗佩服起雨的轻功起来。

暗夜理了理衣襟,将门打开。

门外那人一袭青衫,眼睛清亮,正是公子尤舞。
作者: 叶念雪    时间: 2008-1-21 14:14
十二(夜雨篇)

这世界上,总有些讨厌的人,似占尽了天下的便宜,却淡淡地对旁人说:不过浮云。

眼前就有这样一个讨厌的人,青衫,眼睛清亮。

左手银枪握紧,我用眼角余光扫过一旁的殇絮与凌波,一脸防备与错愕,不似伪装。

“不过薄酒招待,莫非暗夜兄竟不肯赏脸?”尤舞似是有几许失望,旋又露出笑容,道,“难道还怕我会下毒偷袭不成?”

公子尤舞,确不是那样的人。

目光回转,我冷哼一声,缓缓走近。

“夜兄小心!那人定不是......”殇絮的声音在身后急切响起。

话未说完,‘尤舞’突然右袖一挥,身子急退,一团白雾喷出。

我皱眉,退了两步,脚步踉跄,数声闷响,却是四名黑衣男子同时破门而入,各使兵刃,急攻而来。

嘴角扯过一丝笑意,这一刻,我已等了许久!

如电光急闪,使锤那黑衣男子突然一声闷哼,被击飞出去,其余三人愕然下,眼中已只剩一片繁光。

银枪点点,如夜雨潇潇!

对手以为我已中计,中了迷香,这一击石破天惊,正是要这三人在突变下失了判断,高手相搏,哪容一瞬疏忽?枪如银蛇吐信,我从未怀疑自己会失手。

我失手了。

一把弯刀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痕迹,越过三人,轻点枪尖,随即被震了开去,而枪势亦已阻住。

那三名黑衣人得一缓之机,又再攻上,这次却不急进,只稳稳守住三角。

身后怒斥声起,却是殇絮与凌波也各被高手缠住。

我暗暗皱眉,良机已逝,对方起码还有7人隐于暗中,只光刚才那刀手,便是难以对付的角色!

形势危急!此时已不容留手,我一声怒喝,真气鼓荡下,银枪带雷霆之势直刺前方黑衣男子,那男子大惊下不及格挡,匆忙间一个滚地滑了开去。身后一钩一剑亦已攻到,大有一往无回之势的银枪却突然停住,从难以想象的角度后攻,使剑男子闪避不及,胸口被击个正着,吐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长钩在背间划过,有微微的火辣,此时已顾不了许多,银枪横撞过去,使钩男子见势不妙,早已跃开。

未等我趁胜追击,一道凌厉的风势扑下,紧随着一阵狂笑:“夜兄竟要走了吗?”

七指喇嘛---苏班达喇!

铁棒迎空砸下,如有万钧之势!我于此时激起斗志,一声大喝,枪挑棍尖,将力卸去,紧随着一阵急点,枪尖化作上百朵寒芒逼向对手,苏班达喇退了两步,变生突起,一道白影如鬼魅般欺近,右掌按下,苏班达喇急退中不料有人偷袭,已不及抵挡,闷哼一声,直往窗外飞了开去。

那白影正是殇絮,却不知他如何脱了纠缠,黑暗中几声怒喝响起,又有人影闪出,此时不容思虑,我与殇絮一齐跃至凌波声旁,与凌波缠斗的二人一惊退下,长枪已若游龙急攻而前,破窗而出,却是无人阻挡,殇絮与凌波二人紧紧跟上。

此时不宜恋战,三人在屋檐急驰一阵,回首望去,仍有数人紧追不舍。

“此处不宜相斗,怕惊了正道中人,往偏郊去!”殇絮低声道。

“我引开一些人!老地方见!”凌波突然顿住身形,迎那群黑衣人而去。

我大惊,正要拉住,却听殇絮道:“放心!凌波轻功远在我们之上,不会有事。”

我眉头微皱,想自己又何必为他人担心,还不知雨情况如何,见殇絮仍面带微笑,似心有成竹,又回首望了眼凌波,这才随殇絮而去。

两人在夜中急驰,直到襄阳郊外一片野林,殇絮突然停下。

“便在这里等吧。”

我依言停下,却见殇絮不急不忙找了块大石坐下,手中破扇轻摇,似已忘了刚脱险境。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他们已被公子尤舞收买。”殇絮脸上仍是招牌的笑容,看不见丝毫波动,“我本是回来通知夜兄,不想......”

“我怎么听说你与那凌波杀了贾奢?”我冷冷盯着殇絮,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

殇絮似是错愕了一下,低下头去思索片刻,抬头肃然道:“消息从何而来?”

我愣了愣,看他这神情,不似作伪,究竟是......

“啊!夜兄,你受了伤?”殇絮似是吃了一惊,站起身来。

背心传来微痛,想是被那钩划了一道。“不碍事。”我皱皱眉,这位置却不好包扎处理。

“我来帮你。”殇絮自怀中取了纱布,急步走到我身后。

‘呛’的一声,是枪身撞击骨扇的声音。

殇絮破扇已收拢,脸上的笑意却仍未敛去,淡淡道:“夜兄好重的戒心。”

“行走江湖,想要活命,难免要防着些。”我冷冷望着殇絮,如猎鹰瞄准猎物。

“哈哈!如夜兄这般人才,确是难得,只可惜......”殇絮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似渐冷,紧接着道,“你今日便要毙命于此!”

“凭你?”我冷笑。

殇絮此时更不答话,脚踏奇步,身如魅影,却不急于欺近。

我脸色微变,再不敢托大,银枪直指,全神贯注看着殇絮步法。

殇絮身影忽进忽退,却似未曾找到破绽,始终不曾出招,只围着对手奔走。

我心中一动,闪过一个念头,眉心微皱,长枪缓缓在空中画出一个圈圈,紧接着又一个圈圈,圈越画越快,殇絮似是脸色变了变,身形稍退,在他犹豫的片刻,我猛然纵身而退,殇絮步法加快,欺身而近,骨扇疾点背心,我早料如此,银枪一转恰恰抵住骨扇,趁他被震退之际,一声怒喝,枪如电闪,隐带旋转之势,直取对手心脏,殇絮知道厉害,并不正面对敌,步法一转,闪了开去,待我欲退,又再追上奇袭。

如此十数个回合,两人几乎并未正面交手,我欲攻则殇絮全力闪避,我欲退殇絮又看紧时机专攻要害。

拖延时间!这种打法需以巧妙步法配合,相当费力,时间久了,只会对其不利,看来定有帮手!

心中刚闪过这个念头,隐听远处轻风微动,已有人自殇絮后背的方向接近,其中一人速度极快,我被殇絮缠住,还未及想好对策,一道绿影已出现在殇絮身后,是凌波!

我大喝一声,正欲全力逼开对手,却见凌波长剑竟是直攻殇絮背心!

殇絮受前后夹击,也是临危不乱,右足一点,斜身自凌波身侧滑过。

凌波已跃至我身旁,剑尖有鲜血滴下,看来殇絮虽然避过要害,仍是没完全躲开。

“快走!有埋伏。”凌波一扯我衣袖,我已明白过来,止住冲势,纵身而退,随凌波闪入密林之中,后方斥骂之声不断,却是渐渐远了,想是黑暗之中难以搜索,像殇絮这般轻功好手又受了伤。

许久,凌波蓦然停下脚步,长剑斜指地面。

我刹住身形,愕然望向前方美丽的背影。

黑暗中似有轻轻叹息,在风声中,无限悲凉,却动了人的心魄。

凌波缓缓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去,道:“你我道不同,到此各走各路......”

“嗯?”我愕然。

沉默片刻,似是有几分不忍,凌波皱了皱眉,冰冷的脸缓和了几分,道:“也难怪你不明白,我也是中了殇絮的诡计,之所以救你,不过是一时同仇敌忾,不想你命丧他手,你不必介怀......”

“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算如此,你我便是......”

“正邪不两立!”凌波突然长剑举起,指想我的胸口,弯月下衣带飘舞,神色凛然,“欧阳夜!你可知我是谁?”

我楞了楞,突然想起前段的江湖传言,胸口突觉一阵苦涩。

“我叫凌波......我,来自古墓......”

凌波说完这些话,似用尽了全身力气,突然长剑垂下,左手抚额,身躯一软,便向前倒下。我吃了一惊,忙上前扶住,此时与凌波的脸相距不过咫尺,但觉她吐气如兰,脸上有几丝晕红,无比妩媚,我一时竟看得痴了,但觉天地之间,再无它物。

正沉醉间,感觉胸腹微微刺痛,身体本能偏移,剧痛自腹间传来,神智即刻清醒,身体急速后移,银枪已挡在身前。

腹间插了一把匕首,已血流如注,我用左手捂住,茫然抬起头来,眼前的女子竟露出丝丝邪笑,与之前判若两人!

“夜兄果然厉害!这样都能躲开要害,佩服佩服!”黑暗中现出一人,缓缓走到凌波身旁,站定。

殇絮!

绝望的冰凉漫过心头,我深深呼吸,不怒反笑:“却原来,这也是计!计中有计,佩服!”

殇絮轻摇破扇,仍是不变的微笑:“不敢不敢,多亏了公子尤舞料事如神,才能轻易拿下夜兄,如今,还有些事情,想要好好请教下夜兄呢。”

“公子尤舞......好个公子尤舞!先让你们杀了贾奢,趁我心乱之际,由蜀西老鬼冒充自己,以迷雾配合埋伏杀手,却早料我会看破,怕我越众突围,便让你假装是我同伴,再找机会施以奇袭,怕我仍不上当,又让凌波假装救我,趁我失去防备偷袭。哼,古墓后人,竟使狐媚之术,好个正道中人!”

“对付邪魔妖道,何必讲仁义道德,夜公子,不若让小女子送你一程罢。”凌波说着缓缓走上前来,长剑一寸寸靠近。

我暗叹一声,正欲全力一博,忽有感应,忙凝聚最后几分真气,瞬间身如脱兔直直向后方射去,脸却仍面对前方二人。

“哪里逃?”凌波一声娇斥,身形已动,长剑直刺。

“小心!”殇絮突然出声,人亦已如鬼魅前冲。

话未说完,自我后方黑暗处闪出寒芒点点,直击凌波,凌波大惊急退,恰恰挡了殇絮来路。

“先走!”一人挡在我身前,一般的银枪,只少了那一道幽碧,正是雨!

“你小心!”我知我妹妹轻功在我之上,绝不逊色于那凌波,此时我留在此处,只是累赘,也不多话,撕了衣袖,勉强止住血,朝黑暗中奔去。

跑了许久,意识逐渐模糊,似到了一处破庙,旁边有一石碑,上书有三字:堕泪碑。字迹被风霜侵蚀,已有几分模糊,我勉强扶住石碑,想要看那庙名,但觉一阵天旋地转,已然不醒人事......
作者: 叶念雪    时间: 2008-1-21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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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叶念雪    时间: 2008-1-21 14:24
十四(绿衣篇)

她微微笑,离开太傅庙。月亮正圆。

想必暗夜已经在读那片纸了。无他,正是那首无人不识的《月下独酌》,上面只写着上半阙,:“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以暗夜的聪明,不难想到,这正是公子尤舞时时挂在嘴边的那首诗,尤其,在他狂狷的坐在酒家,饮那泛着淡绿光芒的竹叶青时。哦,竹叶青,她似乎又想起了些什么。

适才那位暗夜,听师傅提及,是欧阳家后人,绿衣念及,不由得摇头。看情形,这位暗夜公子实乃性情中人,豪气干云,行事又且谨慎,正是大好将才,只可惜心有乖戾,不肯将包袱终究放下。也罢,暂且留意着,师傅说,欧阳家与我们甚有渊源,只盼一番斡旋,他终于肯以国家为念,不计过往才好,因为,他终不是那样狭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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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这边厢,暗夜恍然般拍了一下脑门:“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是了是了,我怎么没想到呢。”

“没想到什么?”一个声音传来。

暗夜闻声大喜,急转身:“啊,担心死我了,终于来了。你没事吧?”忙起身来迎,掩不住的关切。

“好哇!敢情希望我有事?”一身黑衣,面容清秀,一扫前日的阴霾,笑容明媚起来,不是“夜雨”之中的飘雨却又是谁?她摘下斗篷,很好奇的探究着,适才暗夜在看什么。

“雨妹,你看,这是一位救我的绿衣姑娘留下的纸条。邀明月、对影,不过是虚幻,却成了三人。”暗夜急急分析道。

“拜托,师兄,就算师叔催着我们在限期之前尽快回复他,也不能拿这句太白的诗去糊弄他老人家吧?”飘雨调侃着这位一向敬重的师兄。

“想想看,公子尤舞与蠹生饮酒时最常唱到这一句,每每吟这首诗时,神情总是无比寂寥。”暗夜若有所思。

“公子尤舞?”飘雨脸色微变,却只一瞬,随即坦然:“难不成,你要说他总是对着一个影子在唱诗,所以寂寥?”

暗夜点头微笑:“不错,正是影子。虚幻的虚幻,一切不过是虚幻。只有眼睛最真么?不,眼睛也是会说谎的。”

说到这儿,他不禁有些黯然,可是随即又振奋:“三人,其实却只是一人!这就是绿衣姑娘要告诉我的信息了。额,雨妹,你还没吃饭吧。。。”说话间,声渐不可闻,月色下,两人欢快的笑着闹着,已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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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施展凌波微步,一路疾行,月光如水。

元宵佳节,想念起幼时张妈教她搓汤圆。张妈会将黑芝麻炒熟,磨成粉,加了水和少许红糖制成汤圆馅,裹了酒米和饭米磨成的汤圆粉,搓成团团,越圆越大越好玩呢。有一次忍不住,她放了几颗花椒在一个汤圆里,却恰恰好给自己吃到,麻木了好半天,舌头一时间伸得老长。

想到这里,不禁莞尔,张妈慈祥的模样,专注做事时,额前渗出的细细密密的汗珠,氤氲的厨房。。。


只一个月了,待这里的事一了,就可以归去。一时不觉兴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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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城外夭夭山庄。

没有围墙篱笆。山庄的主人不是太愚钝,就定是太高妙了。

桂花正香,野蜂嗡鸣。不见高大的雕梁画栋,花树间隐隐有排简陋的茅草棚,占地极广。

绿衣放缓脚步,凝神屏气,是了,无论是蜂是花,都在告诉她,没错,此间的主人,不但在家,而且正在忙碌。

草棚前空地上,一个青衣男子,踱着步,忧心忡忡。旁边侍立一人,苍白的脸,考究的青衫,剑鞘竟是松纹。

“蠹生蠹生,我该拿你怎么办呢?”青衣男子叹道,不舍且踌躇。

“我知道你也拿我没法子,所以自作主张去请教。试问诺大的江湖,还有谁比她更有灵性呢,最重要的,她们已经来了。”蠹生答。

话音未落,转出一年轻轻、圆圆脸、鹅黄衫少女:“想问什么,先过我这关。如若不是蠹生爆料,说他一直暗恋大名鼎鼎的尤舞,我还不肯来咧。”说到这,不禁吃吃掩口:“这样的事情,又怎能少得了我小棒头?”调皮的笑容浮上脸庞。“至于我们家灵芝姑娘肯不肯替你解答,哼哼哼,要看你们对我态度如何了。”

“你个小妮子,自己想来凑热闹也就罢了,还非拖了我来,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粉面含嗔,青衫长发,清雅怡人,不是那名动江湖的灵芝姑娘却又是谁?犹自说着,却不期然遇上了尤舞的目光。心底纳罕,为什么那么熟悉,倒好像是哪里见过的。

尤舞正要以主人姿态招呼两位客人,只这一瞬,时间便似停止,千万道闪电划过,无数的片段在脑海里风起云涌,超光速的滚动,却又实在看不清一点细节。恍然失神。她的眼神,她的眼神,明亮又熟悉,似春风,又像一阵细雨,撒落在心底,让人只觉满心欢喜。。。一时间不觉痴了。

一阵风吹来,花瓣雨飘洒。

不知过了多久,猛然听到小棒头在问:姑娘你在脸红诶。

尤舞方才醒转,脸颊有些发烧。“在下尤舞,姑娘大驾光临,荣幸之至。”

灵芝轻轻笑,却低了头:“公子客气了,公子大名早有耳闻,今日三生有幸。”忽而转了话题:“蠹生所说,恐非正题,我猜,是公子遇上难题了?”

尤舞颔首:“姑娘所言极是,在下贪玩,苦心多年,造了两俱人偶,取对影成三人的意思,好陪我喝酒。只是近日,似乎有些失控。”

“是蠹生、殇絮么?”

“姑娘怎知?”尤舞有些讶异,“我还道此事隐秘之极。”

“还有我们家姑娘不知道的么?”小棒头扮个鬼脸。

“公子聪明绝顶,百晓生也未尝试的玩偶,公子却能不费吹灰之力,不必用真实的肢体作材料,只利用雷电时储备下的能源再加一些布头木屑,就能重现木牛流马的光辉,哦不,是逼真到极点的栩栩如生的“人”!真是奇才!”灵芝眼里闪现奇彩。”

“只可惜,流年不利,厄尔尼诺现象,不能忽视的真相就是:全球气候日渐变暖,候鸟不必迁徙,花开提前,鸟无食物,所有的生态反常。以自然能源驱动的玩偶当然也有自然的感应,时时做些乖张之事。”尤舞惆怅。

听到此,绿衣忍不住暗笑:“嘿嘿,戈尔拍的提醒关注大自然的纪录片,竟然也被这小子查知,看来此人真不能小看了。守城大计,非齐集了这一众人才不可。”

只听灵芝道:“其实,要分辨他们,也并非难事。”

“哦?你也知道了?”

是。因为气温升高,这些玩偶,会时时露出“邪笑”。

邪笑?人人都可以的,如若认错,岂不是冤枉好人?这倒不会,只这样的邪笑,还是一丝丝的。什么意思呢?就是说,笑的同时,还会如蛇般发出“嘶嘶”声。常人若这么笑,是可以一喝即止,对它们却无效。

“是的,与殇絮那日一道的,正是在下最近尝试制出的唯一一位女子模样的人偶,不曾想,也遭此劫。难道,逆天者亡,这句话是真的?难道真只有保护环境,才能不遭天谴?”尤舞泫然欲涕。转而对着绿衣的方向:“这位大哥,出来吧。恭候多时了。”

绿衣欣然跃出,抱个拳:“见过尤公子,灵芝姑娘,小棒头,还有这位蠹生兄弟。”
作者: 叶念雪    时间: 2008-1-21 14:28
十五(蠹生篇)

笑。

  城内有人在笑。

  城墙上有人在吹埙。

  悠悠荡下来的埙音听起来有一种奇特的感觉。但如果你从未听过,我便无法描述出那是怎样的一种声韵。

  便如殇絮的剑。如何能用言语完整叙述出他的模样,我只能告诉你结果。

  结果是,如果他打算杀了你,那么便只有一种结果。

  自古以来,大巧无工才是最高境界。我已完全沉浸其中。

  笑。

  城外亦有人在笑。

  城内那个人是我。城外那个人依然是我。

  我是谁?

  我在城墙上欣然吹奏我的埙。那么投入。那么专注。

  便如尤舞在喝他的竹叶青般倾醉。

  我喜欢完美。

  所以当我的剑从他的体内穿过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脱离生前的快乐。

  快乐地死去,岂非正是他的梦想?

 碧血银枪本是兵器中的王者。

  只是兵器岂非是死的?

  人才有可能是王者。而我,是兵器之王。

  当我手执碧血银枪将她定在墙上的时候,她的脸上有些错愕。

  她不知道。

  她以为她是古墓后人,只是古墓焉有后人?这不过是书生牵强附义,为故事编造的一个完美结局。

  只不过这个谎言太大了,全江湖的人都信了。于是便成了事实。

  她不知道。

  殇絮手上拿的是扇子,他最擅长的却是剑。

  否则,他当日于酒楼刺贾奢的那一剑岂能令其呈假死之态?

  她不知道。

  所以死对她来说,未免显得措手不及了。而知道的那些人,你们可曾计算过自己的死期?

  贾奢没死。所谓江湖消息也不过是谣言。

  郭大侠?哪有什麽郭大侠。真正的郭大侠早已在几年前因积劳成疾而去世。如今的郭大侠不过是个名头。

  自古江湖多风言。只是那位身着鹅黄轻衫倒似真有些灵通。

  未卜先知是否只是巧合。我无意求证,只是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

  我在她面前坐下的时候。地下已经血流成河,她们带着欢笑躺在地上,再也不会有痛苦。于是我蘸了点血,在桌上写了个字。

  笑。

  她突然咧开嘴笑了。

  我问她,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她说,我是灵芝。

  笑如春意解千愁,我遂了她的愿。

  我最后见到的人是破虏。

  他没有笑。

  何必呢?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万事不如杯在手,一年几见月当空。

  我又看见酒樽之中那荡漾的面容。

  风过戚戚,一曲终了。

  天边的孤雁啊,你可见此时的襄阳城内一片死寂。

  苍茫暮色里,城墙上有一件物事直坠下来。

  
  --江湖永远未完。

  --我厌倦了。

  --不如归去。


  有时候,你是否会觉得一个人的背影很像另一个人?

  这个人是谁我们并不知道。

  只是他走路的样子像极了公子尤舞。

  而你有时又会觉得或许给他一把破扇,他便是殇絮。

  何必深究?

  他是尤舞,他是殇絮,他亦是虫生。

  他更是破虏暗夜凌波小棒头。

  只要你喜欢。

  那又何妨。
作者: 叶念雪    时间: 2008-1-21 14:32
十六(夜雨篇)

“玉儿,你等着,很快就好了,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

阴暗的密室中,七盏星灯有序排列,室内无风,那七点星火却摇摆闪烁,忽明忽灭,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那盏内竟无灯油!七盏星灯正中的位置,倒插着一把黝黑而不起眼的破锥,多处依然生锈,只灯光下隐约可见的锥纹,似诉说着年代的久远。一旁的石阶上,站了一名中年男子,穿一身宽大漆黑的祭服,仿佛将这室内的黑暗又加浓了几分,只一双眼中却散发出炙热而疯狂的光芒,似是兴奋难耐。

“爹......”出声的是个女子,站在那中年男子不远处,似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

“叫我师叔!”

“是......”女子眼神黯淡下去,欲出口的话也堵在喉间,不敢再开口。

中年男子眼中的狂热却褪去了几分,转过身来,看到女子的表情,似有几分歉然,叹了口气,柔声道:“雨儿,这些年,苦了你了......”

女子浑身一颤,低下头去,眼框中已有液体欲溢出。

“这次将七灵引至襄阳,你做得很好!”中年男子拍了拍女子的肩膀,以示嘉许,接着道,“当年枯木老人死去,以嗜灵血阵召集的七魄仅归四,此事本已无望,没想世间竟还有人能找齐材料,以千年灵木为体做成天偶,将其余三魄吸引了去,如今七灵齐聚襄阳,只待时机成熟,以襄阳为祭坛,再引......”

“爹!师叔......那师兄他...他会如何......”女子此言脱口而出,待碰到中年男子冷冷的眼神,声音便越来越小,到后面竟再说不下去。

“你去盯着那古墓来的丫头,别让她坏了大事!”冰冷的声音。

“是......”

女子应了一声,还欲说些什么,终于没有开口,风声轻响,密室中已没了那女子的身影,只留那中年男子看着密室中心的古锥,目光又渐渐炙热起来。

“这是你们的命运,谁也逃不掉,谁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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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归去......

我从梦中醒来,天尚未全亮。

露珠在叶间宛转,似凝聚了天地精华,映射万象,归一。

二十余年,总做同一个梦,梦中,漫天红雨,有男子持剑站在红雨中,回头望我,微笑。

我却看不清那脸。

来襄阳之后,这梦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长,那些人,一一在梦中出现,一一死去,又仿佛谁也没出现,所有的人都凝聚成一个模糊的身影,手持长剑,缓缓走过漫城流红。

似有人对我说,不如归去......

不如归去,何处是归途?

师叔只是询问了情况,并未置言,便让我一人重回襄阳,我却有几分茫然。

杀了郭靖!只剩这念头,渐渐清晰起来。

只武林大会,为何不再早一些,再早一些......

晨雾仍未散去,朦胧中似看到那一身绿衣的人影,那女子,曾在此,对我微笑。

我叹了口气,离了破庙,信步而行。

许久,天渐明,突有晨钟响起,洪亮而苍然,似是来自远古的妙音,一声声直入人心。

我抬眼望去,原是云居禅寺。

以前路过,从未注意,匆匆而过,此刻心有所触,如被吸引般,缓缓踏上台阶。

有酒味。

我楞住。

在寺庙中,有人喝酒,总是很奇怪的,喝酒的是个女子,尤其奇怪,若是过往的僧人不闻不问,便更是匪夷所思。

如今,映在我眼中的,便是如此。

院中有一株参天古树,古树下,有一圆形石桌,两石凳分列左右。

一女子身著淡黄衣裳,坐在石凳上,轻酌浅笑,正颇有兴致地看那青驴嚼草,有来往的僧人,偶尔看一眼,并不奇怪,也不招呼,便走了开去。

又有钟声响起,那女子似猛然惊醒,抬头望天,眼中渐有迷茫幽怨之意,半响,轻叹一声,小酌一口,檀口微张,低吟。

此时夹杂钟声,离地又远,饶是我多年修炼,眼耳极灵,也只隐约听到一句。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作者: 叶念雪    时间: 2008-1-21 14:39
十七(破虏篇)

襄阳城外,黑压压的蒙古大军已然摆开了阵势,远处的大军营帐看似凌乱不堪却又错落有序地排在山脚。城门楼上的郭靖向站在他一边的王公贵族模样的男子道:“王爷,万不可同蒙古大军正面交锋啊!我们只需积蓄力量守住襄阳城,时间久了,蒙古军粮草不续自然便退。”端王赵栝看了一眼郭靖,一脸不屑道:“皇上知道蒙古大军来犯,特谴本王同赵敕将军带精兵八万助阵襄阳。你让我一仗不打,龟缩城中?嘿嘿!今日便要杀尽这三万蒙古先锋部队,刹刹蒙古人的锐气。”郭靖叹了口气,缓缓摇头,知道再劝无用,心道:“只望这赵敕真有几分能耐。”

   城楼之下,赵敕领着五万宋军于蒙古阵前一字排开。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对势的两路大军,吹着两军大旗猎猎作响,正预示一场大战蓄势待发。

   只见蒙古军中高约十多丈的塔楼上白旗一挥,本来军阵整齐的蒙古军队四散开来,转瞬之间便分成众多小阵,各阵之间留有大小不一的空隙,似乎不成军列,松散不堪。城下的赵敕嘿嘿冷笑:“蒙古人果然勇猛有余,战术不足。”而站在城楼上的黄蓉看到蒙古军此等阵势,心却为之一惊,向郭靖道:“靖哥,不觉得哪里见过这阵吗?”郭靖心亦自惊异不已:“像极了桃花岛的桃花阵,看来蒙古军中必有高人,把奇门遁甲之术容于军阵之中,恩~又有谁会熟知岳父的奇门之术呢?”郭靖这时已知赵敕此战败多胜少,急向赵栝抱拳道:“王爷,快些鸣金吧!这蒙古军阵不可小视啊!”那端王急欲见功,焉能退兵,反叫道:“擂鼓!”

  战鼓之声破空而起,宋军听到鼓声,一阵山呼,响彻云霄,前阵的一万骑兵齐整整得向蒙古阵中冲去。看着宋军急冲而来,蒙古军却毫无所惧,岿然不动,直到骑兵近至身前,塔楼上红旗一挥,各阵呼地移动起来,或躲或避,并不与宋军直面相碰,把宋军那股急冲之力缓到最小。但在骑兵的强冲之下,仍有无数蒙古兵惨死马蹄之下。这边塔楼之上绿旗一举,蒙古中军的骑兵急向前压,把一万宋军骑兵团团溶进蒙古军阵之中。城楼上的郭靖、黄蓉只见身着黄衣铠甲的宋军和身着黑袍铠甲的蒙古军队瞬间融合在一起,杀意四起,喊声震天。那蒙古军士个个有以一当百之能,而赵敕将军训练的大宋骑兵也是骁勇善战,非一般宋兵可比,两队兵马杀得是手足横飞,血流成河。

  过不了多时,赵敕眼见前阵占不到什么便宜,左手一挥,左右两翼的各一万骑兵也从两翼杀入战团,自己则亲率剩下的两万步兵急冲而下。蒙古军中却好似有人知晓对方行动,在宋军刚动身之时,从蒙古军后方弹出无数火球,划出一道道火红的弧线绕过前阵交战正欢的两军飞向赵敕的步兵。这火球是蒙古后阵的投石车投出,由稻草和风干的牛皮扎成,还浇有西域产的地油。宋军正惊异间,一颗颗火球却准确的落入宋军步兵阵中,砸在军士身上,地上,化做无数小火块四散开来,粘在人腿上、身上、头上挥之不去。无数的士兵身上都燃起熊熊大火,满地打滚,一滚又粘上地上的小火块,身上的火焰确是越滚越大,真是惨不忍睹。一盏茶功夫,飞噬而下的火球在步军中间瞬间筑起一道火墙,火墙之前的兵士退不回去,火墙之后的又攻不前来。

   郭靖见此惨状,忙向端王道:“王爷,快些鸣金吧!!退回城中再做计议。”那端王也不是呆子,见这前阵交锋的两军,黄衣越来越少,知道再不退兵后果不堪,忙叫:“鸣金!!”一声金石交错之声,后阵的宋兵急不可待的向城中退去,前阵的宋军听到鸣金之声亦是无心交战,转身便退,哪知塔楼上紫旗挥动,蒙古军按着旗语各自小阵左挪右移,竟把后退的宋军困在其中,有如进入迷宫一般,退不出去。

   黄蓉见此情景,忙对郭靖道:“靖哥,快把塔楼上挥旗那人射下来。”转身对身后的郭破虏道:“破虏,带两千精兵把赵将军救回来。还记得桃花岛的桃花阵吗?按这个走!”郭破虏领令下得城楼去了。这边郭靖已从弟子武修文手中接过强弓,弯弓如满月,“咻”得一声破空疾响,那箭向挥旗的蒙古军士飞驰而去,那挥旗士兵显然没有想到郭靖在如此远的地方仍能发箭,躲闪不及,被正中喉头,钉在了塔楼柱子之上,箭尾的羽毛仍是颤抖不休,那挥旗士兵眼见是不活了。

  蒙古军在挥旗小兵被郭靖射杀后,忽地有些乱了阵脚,但在转瞬间即恢复阵法踩着阵式又把宋军困住,显然这些兵士平时训练有素。

  这边阵中赵敕带队左突右突就是寻不到一条逃生之路,每次眼见有一条明路,刚突到一半便有另一队蒙古军堵住,看着身边护卫越来越少,心中亦是越来越急:“难道今日要死在这里?”正自彷徨无计间,见城中杀出一道人马,为首之人赤驹银铠,手持长柄大刀,策马呼啸着飞越了火墙,婉若神兵天将一般。正是郭靖之子郭破虏。

  只见郭破虏冲入火球阵,在马上辗转腾挪躲过一个个火球,而那红马亦是有如穿花蝴蝶般灵动不已,令人诧异。忽得一火球直朝破虏面门飞来,眼见就要在他面门砸开,破虏身子后撤,右手长刀化刀为棍,一记打狗帮法中的“引”字决,却见那火球如被粘在刀上一般被破虏引走,破虏旋即用劲一挥,那火球便向蒙古军中飞去,顿间在军中砸开,弹到众多蒙古兵身上,引来火势炎炎。宋军后退的军士见这一人一马如此神技,不觉发出阵阵欢呼。这边郭破虏已然越过火球阵,杀入蒙古军中,一路上的蒙古兵没想到破虏的红马如此之快,一个个连叫妈之声没喊出便被破虏挑在半空。
   蒙古军见破虏杀入阵中,立即移动阵势,几个小阵已把破虏团团围住,那些蒙古兵久经沙场,自然深谙射人先射马之道,掉转枪头,十多根枪头,急向红马马首刺来,那红马乃传说中的汗血宝马,深通灵性,见枪刺来,“吁”得一声,人立而起,“叮叮叮叮”响声起处,枪头具已刺到了红马下腹铠甲之上。马上的郭破虏也是大喊一声,运劲提刀便向众蒙古兵斜劈而去,刀口到处无不应声断做两截。此时他身后的蒙古兵见有机可乘,纷纷举枪刺向破虏后心。破虏料知后方有枪攻到,脚下一运劲,使出“纵云梯”身子腾空而起,躲过了枪头。众蒙古兵都举着枪头,等着破虏下落之势,哪知道破虏身在半空居然再使一个“纵云梯”,身子又升高半丈,在空中翻了个身,头下脚上,使出降龙十八掌中的“飞龙在天”,那些蒙古兵那抵挡着住这等攻势,十多人被震出五丈多远。地上也是起了诺大一个坑。

  城楼上的赵栝见破虏如此勇猛,也不禁感叹:“郭少侠果然虎将也!”郭靖见儿子如此,也是微微点头,甚感安慰。

  那边破虏带的两千精兵也是大多躲过火球,与破虏会齐,把破虏身边剩下的蒙古兵尽皆砍杀。众人在破虏的引领下,踩着破阵之法:“左三右七,前六后四…….”边砍边向赵敕靠过去。杀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与赵敕带领之队回合,这赵敕带得人马也仅剩一千左右,见终与破虏回合,差点喜极而泣,但毕竟是统领三军的将帅,当下强忍住喜悦,跟着破虏一起杀将出去。

  郭靖、黄蓉在城上看得破虏即将杀出重围,心中正自喜悦,忽听得敌后方一声破锥清响,风云聚变,从阵后闪出七道七彩霞光,七彩霞光如迅雷一般冲过正自交战的两队人马,把郭破虏团团围住。郭靖定睛一看,原来是这七彩霞光竟是七个不同颜色服饰的人,有男有女。

   这七人具是武艺极高之人,也不搭话,齐向破虏要害攻来,饶是如破虏这般功夫之人也是应接不暇,几招下来竟是漏洞百出。只见一使枪男子举枪已然刺进了破虏的后心…….


  城上的郭靖、黄蓉爱子心切,不自禁的大喊:“破虏~~破虏~~”

  ……

  “破虏~~破虏~~”郭靖从睡梦中惊醒!

  “靖哥!你又做那个梦了?”睡在他一傍的黄蓉关切的问道,一边擦了擦郭靖额头上的微汗。郭靖点了点头,叹道:“只怕此次襄阳城真的守不住了。万一城破,大宋定是不保,如何是好啊!”黄蓉安慰他道:“靖哥你也别因一个梦就长了他人志气,不过我们还是得留有后招,所以这此召集武林大会,为了就是找两个德才兼备之士,将《武穆遗书》和《九阴真经》传授给他们,万一在战火纷飞之时我等一家殉城,也好让他们传承我们驱除鞑虏之志。我想那些人篡改英雄贴的日期,为的就是这《武穆遗书》和《九阴真经》吧!”“哎!本来我对破虏期望有加,希望他能受此大命,但破虏有冲锋陷阵的大将之才,却无运筹帷幄的统帅之质。加上他是我郭靖的儿子,蒙古人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破虏一生下来就与战事不段,也真苦了他了。”黄蓉想起儿子心中也是不免感叹。郭靖看了一眼黄蓉,想起她跟着自己打了一辈子仗,至今毫无怨言,眼中闪出无限柔情。黄蓉也是看了一眼郭靖,已知他心中所想,两人相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忽听屋外一阵刀剑交错声,一人冷笑道:“嘿嘿~~原来你也来了!你也是为了那东西而来吧!”
……
作者: 玉清寒    时间: 2008-1-21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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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叶念雪    时间: 2008-1-22 12:33
十八(夜雨篇)

酒,是好酒!百年竹叶,清澈醇香。

剑,是好剑!杀意内敛,锋芒不露。

景,亦是好景!良辰佳期,朝阳初升,云蒸霞蔚。

只,月岂常圆?

‘呛啷’之声不绝,古剑化作漫天飞影,每一击皆中枪尖,只瞬间,已交击十数回合,蠹生大喝一声,重剑越过枪影,直迫而来,长枪斜挑,在剑身一击,真气撞击,一触即分。
作者: 叶念雪    时间: 2008-1-22 12:38
犀角杯终落地,一分为二,露出整齐的切口,酒香便溢散了去。

蠹生一落地,还欲上前再战,黄衣女子早已冲到两人正中,斥道:“住手!”

尤舞流云剑已在手,迅速挡在郭襄身前,长剑斜指,戒备地看着我,道:“二小姐,此人是......”

“小舞!”黄衣女子皱了皱眉,正色道,“此人现在与我饮酒,你却一剑毁了我的酒杯,该是不该?”
作者: 叶念雪    时间: 2008-1-22 12:43
我脑中似一片朦胧,不经意间目光扫过地上的犀角杯,酒香正浓,只是,此等情,已不再!
作者: 叶念雪    时间: 2008-1-22 12:49
一股莫名的杀意混合着怒意自心田扩散开来,握枪的手却更沉稳,脑海一片清明,竟到了平时苦修不至的境界,风吹落叶,虫鸣鸟叫,无不入耳,甚至可以听到远处正有三人急促赶来。

我冷哼一声,缓缓抬头,直视尤舞,道:“没想到公子尤舞也有如此着慌之时,莫不是怕我多说些什么?”

“什么?”尤舞一楞,沉思片刻,紧跟着皱眉,淡淡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有话便说,无话,便请离开,今日,看在二小姐份上,不与你为难。”

“哈哈哈哈哈~~!”我纵声长笑数声,银枪横举,冷冷道,“便是你三人同上,我又何惧!?”

蠹生眼中闪过炙热的光,尤舞却皱眉,正要开口,我早已挺枪而上,直刺尤舞胸口,尤舞一惊,踏步不动,显是要护住郭襄,我看在眼里,心中已有计较,却见尤舞手中流云剑已在瞬间画了数个圈圈,待枪到,一粘一引,轻描淡写间竟有一股大力将枪势引开。我暗叫一声好,运足功力,枪往上挑,直扑面门,尤舞不及招架,只得让开,蠹生早已冲上,重剑直劈,我虚刺一枪,枪尖在剑背掠过,身已如离弦之剑,直冲郭襄。郭襄显没料到我会突然袭至,急急退开,高手相争,这一退之势便已成败局,我大喝一声,举枪逼进,身后怒喝声响起,却是尤舞与蠹生两人袭至。

长枪突然在空中急停,我身形在前冲中以不可思议地转为后滑,自两人间滑了过去,堪堪逼开两剑,一声大喝,银枪横扫,尤舞不及转身,流云剑似长了眼睛,封住长枪来势,但在这种姿势下却吃了暗亏,尤舞退了两步,脸上已有涨红,蠹生脚一触地一个弹跳,自空中跃下,长剑直点,我暗叫一声好,银枪借封势在空中旋转,突然脱手而出,直刺蠹生面门,蠹生一惊,万没想到我会将抛出银枪,在空中硬生生收剑急封,大力撞击下蠹生被迫飞退开去,长枪受力向高空弹去。

争得这一瞬的空隙,我已右手为引,身子一蹲,真气汇聚丹田,急急鼓聚,尤舞、蠹生二人缓了一缓,正要再攻上,此时真气迅速流转,蓄势待发,我一声大喝,双掌扑前,却听得一声‘小心!’,却是适才还在远方的人已赶至,两人自尤舞、蠹生身后跃出,在空中各出一掌,四掌相交,但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一股无形之气以交击处为圆心,冲散开去,顿时漫天飞灰。

那两名男子被击飞开去,我却也是胸中气血翻腾,只觉难受无比,急退两步,忍住一口鲜血喷出。

“好掌法!”女子的声音,从容而稳重,“没想多年后竟还能一睹蛤蟆功,欧阳峰是阁下何人?”

“娘!你也来了!”郭襄的声音。

来人竟是黄蓉!我心中一沉,此时已无胜算,勉强压住心头狂燥,拾起地面银枪,冷哼道:“中原群侠,不过以众欺寡之辈!”

众人脸色一变,黄蓉正要答话,却听郭襄道:“娘,此人今日只是与女儿喝酒,并无恶意,女儿也已说过今日不动手,恩怨改日再算,今天便让他去罢!”

黄蓉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问道:“碧血银枪,可是银枪夜雨?”

“欧阳夜!”

“你去吧,来日再遇,若你再作恶,必取你项上人头。”

我冷哼一声,此时亦不敢再动手,转身便走。

走了一段,但觉头昏眼花,喉间一阵腥味涌上,已吐出一口鲜血。

适才一战,靠临时所悟行险击奇,拼着迅速消耗内力,连战四人而不落下风,实属侥幸,尤舞剑法轻灵稳重、蠹生重剑霸道凶狠,若非枪本身有敌众之优势,早已无法支撑。之后的二人有一人使降龙十八掌,正是郭破虏,另一人使落英神剑掌,当今天下,桃花岛后人中,唯有陆家庄舛子能有此功力,两人虽联手,但一边蓄势全力一击,另一边却是匆匆赶来自空下击,威力自不可同日而语。日后再会,单打独斗,这四人中任一人均是劲敌,不可小觑!

正思量间,已行到羊太傅庙前,自上次之后,不经意间总会来此,盼能再见那女子一面,那女子却再未出现。

我踉跄着走到庙门口,恍惚中似有淡香,有女子一身绿衣,独立于庙中,回过头来,微笑莞然。

竟已至出现幻觉的地步,我摇头苦笑。

“似乎每次见到你,你都会受些重伤呢。”

连幻听都出现了,看来真的伤地不轻,我内心这样想着,潜意思却觉安心下来,一阵晕眩,已然倒下。

可记得?城南破庙,谁的微笑,为谁凝聚永恒的记忆?

醒来时,天色已暗,这一觉睡得香甜,竟未再做噩梦。

旧伤口在那一战中迸裂,已被重新包扎,口中仍有清新的药味,伤势已好了许多,似有淡香萦绕。

我心中一动,急急冲出庙门,四处张望,却是渺无人踪。

此时,红日西斜,将身影无限拉长,我叹了口气,无意间竟想起最初听见她低吟那句话。

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居之八九......
作者: 纯婕Ъ恋白    时间: 2008-1-22 12:54
挖~
写文滴素男生吗?
男生的笔法很少这样好哒
好看
作者: 叶念雪    时间: 2008-1-22 12:57
十九--囡儿篇

人常说..风尘世..世乱世..世本卿佳人...

近日总听得"襄城荣佳卿,有女顾囡儿"一说.

这突自传得绘声绘色的顾囡儿,究是何许人也?

众人只道她不若凡尘.

无人知晓这顾囡儿是否善类.

有人说她清莲一支教人敬,有人及她桃颜若灿教人眷,还有人笑了去,道到,只是邻家红妆女孩儿.

提及相貌?..均是茫然..

无人见识..

一日,众人皆在厅议那英雄会.有人报来.有女求见,自称顾囡儿.

众人讶叹,四下相对,各自揣度起这姑娘来意.

可是冲这英雄会而来?

只若这一女娃儿何能耐?

竟有这般破落之气.独自前往这众雄相聚地.

郭靖道:上门即是客,这姑娘既然来了,便请她进来.

话音随落,便已见得一袭粉衣薄纱轻飘入堂.

厅堂众人暂让出一席地,那姑娘站得当中.

粉衣翩然似沧蝶.. 众笑我孤独自垂..

奇哉.. 怪哉.. 为何此女教我动心肠..

却闻这清幽中.. 肠断无人怜..

一瞬间.. 众人均失了神..

黄蓉且观得细蜜..暗惊在心.

颔首低眉,轻捻巾绢,似羞非娇,站定自若.

小棒头一见得,暗自笑了开去..

心下想到:这妮子,终究还是耐不住寂寞,连出场也是华丽万分.

只见得粉衣姑娘莞尔一笑.唇齿轻启.

奴家有名顾囡儿.

奴家是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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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

可好生教人怪了去.

顾囡儿抬首含笑,径自走到小棒头面前.

棒头姑娘可好?..何时再来捧囡儿之场?.. 多日不见..教人好生想念..

众人皆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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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叶念雪    时间: 2008-1-22 13:00
二十 (未央篇)
日暮时分 安醉亭

春已失窃,夏又终结,只有秋冬还在。渐凉的温度让空气停滞,风吹过,有淡淡的落寞.初秋时节,桂花却开的正盛,风过花瓣零落,如漫天飞雪,整个园内都弥漫着清幽而又馥郁的香气.

未央独自一人喃喃自语:"这日子是越发的勤了,还未到十月金秋,花却开正盛,恐到了十月花便荼靡了."

远处一个素衣小童急促走来,身后跟一黑衣男子,那男子二十出头,手托锦盒.片刻二人至于亭前.小童低声说道:"主人,诺已归,现与此."说罢,便悄然退下.诺预下跪行礼便被未央一把拉起,抬头正对上未央双眸,见未央含笑便像后退了一步,说道:'主人,尊卑有分."

未央轻叹一声,笑道:"你何时也拘泥于这繁文缛节?若有旁人,你我自是主仆.眼下,只你我二人,何需多礼? 随性便好."说罢,未央便撩起衣衫做下.还未等黑衣男子开口,未央便又说道:"事情可办妥?那倔老头可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边说边示意男子做下.

诺将锦盒置于台上,说道:"贺翁见主人书信,未言.便打发我暂时住下了,十日后才将此锦盒交托于我.还说主人亏欠他一稀世珍宝和十万两纹银"

听罢,未央笑道:"十万纹银我自不会少他,只是要看这盒中之物是否真的价值连城? 打开看看" 语毕,诺从腰间摸出一跟细小银针,将锦盒的左右划开.后将银针插入锁内,左右摇晃一下.盒内平放一件白色羽衣,手感轻盈软薄,握于手中有阵阵清凉.乍眼看去和其他丝帛所制的羽衣并无出色.未央缓步上前将羽衣取出,抖开,随又放入盒中.

未央不语,死死的看着盒中之物.良久,言到:"世间唯一能于软猬甲齐名的,恐只有这羽衣了.此衣乃是用冰蚕丝所制.用数种珍贵药材熏蒸过的桑叶喂蚕,蚕丝中才会有药味,织成丝帛后混合了其他花草反复熏蒸。才使得药味淡去,药效渗入其中。阴干后将丝帛制成羽衣,虽羽衣轻薄柔软却可以防天下之毒.若习武之人得到长期穿着便可以增加自身功力,若普通人长期穿着便可以延年益寿."

诺不解,走上前问道:"既然此衣如此贵重,贺翁为何不私自留下,怎会如此大方的送给主人? "

未央瞥了诺一眼,轻声言道:"那老头怎会如此大度.我用10万纹银才换的他少许冰山泉水.只不过他要我为他寻三样世间珍宝,若寻其一便将此衣赠我"

诺不解,继续问道:"三样其一便可,但..."

未央冷笑一声:"你可知道他要的是什么?"见诺不语,便接着说道:" 他要的可是孔雀尾,蚀墨剑和嗜毒玉佩.样样天下至宝. 这孔雀尾可是南夷圣物,数量屈指可数,三月前我才以3只金蚕王换的此物.可惜半路却被人截了."说着未央一掌打在石桌之上. "而蚀墨剑我暗访数年皆无音训.最后只得打嗜毒玉佩的主意.半月前探子来报嗜毒玉佩现在郭破虏手中,三日后我即起身前往襄阳,不但为此玉佩更要查得是谁胆敢截我的货"

见未央眉头紧锁,诺不敢多言.侧立于未央身后,沉默不语.

三日后,未央和诺起身赶赴襄阳.
作者: 叶念雪    时间: 2008-1-22 13:09
二十一(夜雨篇)

手中唯有杯,杯中唯有酒,酒醉断肠人,人在天涯?

缺月将圆,清朗皎洁。

我举起酒囊,饮了一口,清澈的味道,如置身江南水乡,小桥荷塘,细雨飞烟。

比之大漠的烈酒,浑然不同的味道。

记得山庄之中,也有一种好酒,叫情人吻。我从未喝过,师父曾说,武功与毒功未达境界的人,饮此酒,一吻断肠,再吻归乡。

于是,他归了乡里。

我不知为何会在此时想起这件事,事实上,太久之前的回忆,都很模糊,我甚至忘了师父的模样。如雨所言,过往的人事,便如流沙,不断在指间流逝,消失在名为时光的轻风中。

或许我真的有些醉了。

碧翠的竹林,皎洁的月光,百年的竹叶青,岂可不醉?

只可惜少了犀角杯,少了那饮酒豪迈的女子......

疾风轻响。

我心念一动,一个翻身藏身石后,只片刻,但见两名女子一前一后追入林中。

月华如水,将女子的脸映入眼帘。

前者一身绿衣,正是曾暗算于我的杨凌波,随后追来的女子淡黄衣衫,却是金灵芝。

鹤蚌相争,岂可错过?我收敛精气,紧随而行,却是轻功稍逊,所幸过了不久,金灵芝已然追上杨凌波,抬手便是一剑。

我怕靠太近会被两人察觉,在较远处一株竹上隐了身形,再看二人,早已战在一处,两人剑法均走轻灵,给人感觉却全然不同,金灵芝身形飘逸,若仙子起舞,而杨凌波出手狠辣,如毒蛇吐信。

刚见二人过了数招,忽闻又有人奔近,循音望去,鹅黄衣衫,竟是郭襄!

我屏住呼吸,任郭襄自树下奔过。

郭襄奔近二人,娇斥一声,声未歇,剑已至。

杨凌波一晃闪过,长剑一挑封住金灵芝攻势,借势后跃丈余,怒道:“我一路避你们,别欺人太甚!”

“你冒充我凌波师姐,意欲何为?你究竟是何人?”金灵芝仗剑月下,吐字轻柔,不温不火,倒似述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原来妹妹竟是古墓门下,”杨凌波轻盈浅笑,道,“那倒要向妹妹陪不是了,只是我真名便是杨凌波,被人误会,也没办法,又见郭家盛情款待,便也不好拒绝。既然妹妹是古墓后人,正可为我辩解一番。”

杨凌波语气坦然,竟不似作伪,那两人显是楞了楞,对视一眼,正要问话,杨凌波突然一脚踢起漫天飞土,紧跟着长剑脱手,直飞郭襄。

这两下事出突然,出手狠辣而无丝毫停滞,郭襄吃了一惊,急急后仰,眼见不及,一旁金灵芝已出剑将飞剑击飞,再看杨凌波,早已飞跃至数丈之外,突然,黑暗中闪出一条人影,长剑直刺,杨凌波显未想到黑暗中尚有埋伏,还没作出任何反应,长剑已刺入左胸心脏位置。

鲜血,在夜间绽放,如炼狱的妖莲。

“你......”杨凌波几个踉跄,直直盯着对方,语气间满是惊疑,还未说完,人已倒下。

黑暗中人影已然遁去。

“谁!?”郭襄从这突变中惊醒过来,已持剑朝黑暗中追去。

金灵芝奔至杨凌波尸身前,蹲下身来,看了看伤口,再探鼻息,终摇了摇头,紧跟而去。

我眉头微皱,正想着要不要跟上,突觉那杨凌波似乎手指动了动。

我一惊,正以为自己花了眼,那杨凌波却已坐起身来,自腰间取了一粒药丸吞下,拔出长剑,立即点了胸前数处穴道,就在原地打坐调息。

黑暗中又现出四条人影,奔至杨凌波身前,一人伸出手掌,贴于其背,似是助其恢复。

那四人均是黑衣打扮,头罩却已除去,助杨凌波疗伤的男子身形高大,腰间配一把长刀,身旁的男子持一把破扇轻摇,正是殇絮,另外两名女子却是两手空空,其中一人负手傲立,不可一世,另一人侍立一旁,待了片刻,道:“师父,那两人武功也不过尔尔,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还要累星姐犯险?”

此时,那持刀男子已收了掌,杨凌波站起身来,向居中女子施了一礼,突然在脸上撕开薄薄一层假皮,笑道:“斓星见过师伯!还要多谢铃儿妹妹关心,我心脏不在左胸,恰可设巧局骗过她们,这点伤已不碍事。”

斓星!?此人是宇文斓星?

居中女子点了点头,道:“不曾想那金灵芝也是古墓门下,杨过与龙女都是一流的高手,现在摆明了不理江湖中事,不要轻易惹了那帮老怪物出来,横生枝节。殇絮,可有那凌波的消息?”

“还没有。”殇絮折扇轻摇,脸上依然是不变的笑容,“放心吧,师伯,襄阳城内已遍布我们的耳目,若她进了城,定会被发现。”

“嗯,斓星,你那边呢?”

“我已取得众人信任,而尤舞早在这之前就已视我为知交,刚才出来前,我看到囡儿师妹也进了郭府,不知如何了。”

“这方面你不需要担心,照计划行事便了,殇絮,依你看,三天后的英雄大会,谁能当武林盟主?”

“目前看,自然是公子尤舞众望所归。”

“若没了公子尤舞呢?”

“那就很难说了。”

“哼,想来如雨也已摆脱了那二人,逝天,尤舞一事由你负责,我让如雨协助你。”

持刀男子冷冷应了一声,不再多言。

“殇絮,你明日就想办法到城内布了流言,说金灵芝是古墓后人,已杀了假凌波,具体内容由你。”

“高招,转其暗为明,如此一来,金灵芝想要行事也是缚手缚脚了。”

五人越行越远,我集中精神,细细聆听,却是再听不清,此事对我有利无害,只不知那伙人究竟有何目的,我思索片刻,不得其解,也不再追踪,跃下树来。

瞬息间似有漫天剑气迎来,随即消散无踪,我惊出一身冷汗,适才一心偷听那五人对话,竟未察觉左近有人。

来人似无恶意,此时只静静不语。

我缓缓转过身。

却原来,雨是错的,终会有些流沙,凝成了块,卡在了心底,无论如何也过不去。

月华洒下,为女子披上淡淡的光芒,绿衣在风中猎猎飘舞,似是从广寒流落人间的仙子。而那仙子却正直视着我,目光中似有几丝讶然,几分调皮,几分温柔,逝去,化作一泓清泉,直透人心。

“是你?”
作者: 叶念雪    时间: 2008-1-22 13:13
二十二 (未央篇)

晌午时分未央二人抵至襄阳,见得城内一片喧嚣之势,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萧条。未央不禁赞叹郭靖黄蓉二人,能将处于乱世的小城打理的这般井井有条。忽见眼前飘过一绿衫女子,步履轻盈,身法及快,神情紧张几下便消失于拥壤的集市中,只留下的婀娜多姿的身影和点点的残香。未央见绿衫女子渐行渐远便与诺耳语几句。话罢,便投了驿站包了两间上房各自休息去了。

两个时辰后,未央一人游荡在市集之中。抬头见眼前有一间古董店铺便挑起门帘径直走了进去。店铺不大,却摆放各类的古玩玉器。未央随手拿起一件白瓷花瓶,把玩起来。

店家见势便笑脸迎了上来。“公子好眼光啊,这可是上好的白玉瓷,乃是邢窑所出…”还未等店家说完,未央随手将花瓶扔了出去。只听得“哐啷“一声响,花瓶被摔得四分五裂,店家顿时傻了眼。

“你,你要做什么?我的上好白瓷花瓶啊”店家顿足捶胸说道。未央不语,俯下身去捡起一片碎瓷,仔细看了片刻,末了嘴角轻轻翘起,独自走到窗下的月牙凳坐下休息。

“你,你好大的胆子,先砸碎我的宝贝又如此放肆,你,你等着。我,我这就去报官让你入牢狱。”店家气急败坏的说道。

未央抬头看着店家愤怒而略发抽搐的脸,慢条斯理的说:“你去便是,我就在这等着。待官家来了,自会把你带走。”店家听完一楞。

未央又道:“邢窑所出的白瓷,通体洁白宛如冰雪不含一点杂质。即便破碎成片,也不惹一丝尘埃。而你所列之瓶…”未央看了店家一眼便不在说下去。只见店家忽转啼为笑,上下打量着未央,随后笑着便说道:“公子请至内室说话。”

内室中,店家问道:“不知公子来此小店有何指教?”未央从腰间摸出一枚羊脂白玉递给店家,问道:“你可曾见过此玉?”店家接过玉石,见此玉光泽、色泽如同凝脂,透过烈日光线形为纯白半透明状,而且带有粉粉的雾感。店家摇摇头便将此玉反还未央,未央见此情景略感失望。未央顿了顿说道:“店家你若有上好的古玩珍宝,明日此时我还来看看。“说罢,便离去。


傍晚,天福驿站 天字号上房

诺背手侧立,未央沉默不语随意敲打着漆木红桌,“这消息从何而来?”

“传闻郭破虏已数日未巡城,暂住郭家的众多江湖人士也许久未见照面。有人见郭家侍婢最近频繁进出于药馆。”

“孰真孰假一探便知,今日子时夜探郭府,切勿打草惊蛇,速去速回。”

诺退下,未央一人独处面色凝重。诺打探到有人私自篡改了英雄贴才使得众多江湖侠客提前十日赴襄阳,此人乃一书生名殇絮。还探得破虏的知己好友尤舞,蠹生,宇文斓星也在此城,物以类聚这尤舞本身就是个迷,那蠹生依旧是个迷,还听说这两人行龙阳之好。不但如此连古墓后人,碧血银枪也重现江湖。

殇絮,尤舞,蠹生,宇文斓星,古墓后人,碧血银枪,皆非善类看来即将有一场大戏上演。

丑时,万籁寂静。门外房门轻扣,见无人应答便推开飘然而至。待诺反身扣好门,未央已起身做在床沿。诺轻行床边,耳语起来。说完便离去。

诺言,子时郭府灯火通明。因不熟悉地形误入客房,内有一女子面似桃花着一袭粉色纱裙和另一俏皮女子交谈甚欢,粉衣女子名顾囡儿,俏皮女子名小棒头。后悄声离开到东跨院内间,见床上躺一位弱冠男子,面色惨白,发丝凌乱,眼窝深陷,嘴唇发绿。本想就此离开,忽见他轰的一下做起来,暴睁双眼。众人皆惊,接着便是一掌击向旁边女子的面门,力道凶横无比,快如闪电。女子闪躲不及,只得侧身跳起,勉强用手臂硬生生的挡此一掌。众人见状,便封其男子穴道。诺居高见一位年逾半百的老者疾步走来,怕败露行迹便离去。

未央心中暗想,郭破虏虽弱冠之年但武功非凡,怎能可能这么容易被人下药?若按照诺所言,他的症状多像中了苗疆蛊惑之毒。

丑时三刻,未央一袭黑衣,二次夜探郭府。未央按照诺所言,很快找到东跨院内间。里面烛光闪烁,只有一男一女交谈。

“蓉儿,难道连你都不知道虏儿身中何毒吗?”

“靖哥,按照虏儿的病症以及脉象,中的恐怕是南夷苗疆的蛊毒.”

“蓉儿,岳父不是记录过如何医治此毒吗?”

“靖哥,我爹虽有记录但那只是针对一般的蛊毒.虏儿所中之毒必定是三大蛊毒之一”

“蓉儿,你就如此肯定,三大蛊毒吗?”

“靖哥,你有所不知.三大蛊毒产于南夷苗疆,而苗疆之人极少涉足中原武林.所以很多人都以为咱们中原的九大毒物为天下至毒.其实苗疆孔雀尾,金蚕王,爆裂蛊才是真正的毒.中九大毒物之人少则三个时辰,多则一天毙命.而中了三大蛊毒之人,则是狂性大发,被慢慢折磨至死”

“蓉儿,难道虏儿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靖哥,办法到是有,只是怕时间不够了.”

… … …

见目的已经达到,未央便凝神静气,纵身一跃.不一会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翌日清晨 郭府

清晨时分,天色微亮.郭靖欲出外巡城却看到黄蓉神情焦灼的走了进来.“靖哥,你看”说完随手给了递去一封书信.信中提到公子未央敬佩郭靖夫妻,偶然知道郭破虏重疾缠身.愿以八仙石,雪莲子,餐风饮露,金蚕王换嗜毒玉佩. 若是有兴趣,便相约今日午时聚闲阁.”
作者: 叶念雪    时间: 2008-1-22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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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叶念雪    时间: 2008-1-22 13:26
二十四(白马篇)

残阳若血,染了流云,化作妖红乱舞。

长风扫过,卷起阵阵落叶,拂过襄阳城县衙大门,一片肃杀之气。

大门牌匾上,‘铁面无私’四个大字依旧,红漆有少许脱落,细看下,却似添了数屡深红,为这本该庄严之地增了几分诡异。

这牌匾,还是四年之前,大侠郭靖亲手挂上。

‘铁剑书生’方恨,在七年前突然洗手江湖,再出现时,却已是襄阳县令,在龙蛇混杂的特殊情况下,对各帮派势力采取恩威并重的态度,因其大公无私,手段亦厉害,短短数年,已将襄阳城内务打理得整整有条,为襄阳的长期作战提供了良好的后备环境。

此刻,方恨正坐在公堂大椅之上,脸上是漠然的表情,右手持毛笔,左手正将一本厚厚的簿子翻开一页。一切似同以往,诡异的是,方恨已保持这样的动作许久,始终不曾有任何动作,而所著官帽官服尽是深重的黑,手中所持毛笔全黑,连簿子的封面亦是深黑之色,簿子里没有内容,只有点点鲜红,触目惊心。

方恨身前的公堂大桌上,摆放着一朵绽放的清莲,只是似曾浴血,花朵染上了妖红,恍若盛开于地狱。公堂之上步步溅血,却非人血,数十只公鸡四散躺于地上,或割头或切腹,将公堂染成血池。

这情景,宛若身处地狱,漠视世间生死的铁面判官正在刑堂以判官笔为该死之人勾下夺命的一笔!

关鹏忍不住跑向大院墙角,立刻呕吐出来,却尽是苦水,可以吐的,早已在正午吐尽......

白马皱了皱眉,复望向仍在检验现场的李三。

“白捕头,与那两起案子一模一样。”李三站起身来,肃然道,“方大人身上并未发现致命伤口,也无中毒迹象,现场的血迹中并无发现人血,衣服上的黑色亦是在本来的衣服上涂画所致。更具体的情况要细细验尸后才能出来。”

白马眉头皱得更紧,咬了咬牙,突然一拳击在门框上,‘砰’的一声大响。

“捕头,这属于破坏公物......”

“老王,这里交给你处理!我要去找个人!”话未说完,白马已奔出县衙。

此事奇诡异常,非一般人所能想象,在此为捕头数年间,白马曾破过数起大案,却从未如此刻一筹莫展。

他立即想起一个人,或许只有那人处,可以得到一些线索。

若那人亦不知,那天下恐怕无人可解此案,他深信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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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白马狂奔了许久,自城南赶到城北,此刻听到此言,不禁哑然。

“看你似是不服气嘛!?”

“为何会是你在金灵芝的摊子上......而且,我还什么都没说,为何便答不知道......”白马苦笑。

“在灵芝的摊子上,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这人正是小棒头,正端坐椅上,得意非常,瞄了白马一眼,道,“你既然急奔而来,自是寻灵芝,寻不着,便要问我灵芝去了哪,我自然不知道。况且就算灵芝在此,也是回答你不知道,既是白捕头要的消息,自非普通可比,谁不知道白捕头两袖清风,哪来银子付这消息费。”

白马被小棒头抢白一番,顿时说不出话来,却原来这白马亦是襄阳本地人,与破虏、小棒头一起长大,当时吃了这鬼灵精怪的丫头不少苦头,如今自是余威仍在,不敢造次。

小棒头眼珠一转,突然笑眯眯地站起身来,对着白马上下打量。

白马脊椎骨没来由地一寒,本能退了数步。

“白捕头,不知是什么案子,要不要本姑娘为你参考一下。”

“啊,不......那个,其实......”白马开始冒冷汗。

“大家都是老朋友,你就不必客气了,”小棒头慢步移至白马身前,右掌搭在白马肩头,脸色一转,道,“还是说,你不信任本姑娘的实力?”

......

“你确定此事与那未央有关?”白马跟在小棒头身后,终于忍不住出声。

小棒头回过头来,瞪了白马一眼,确定收到效果之后,满意地转过头去,走进聚贤阁,径自走到柜台,柔柔问道:“请问,未央公子在吗?”

“姑娘来得不巧,未央公子一早便出去了,现在仍未回来,姑娘若有事,不若多等一会,或许便回来了。”那掌柜显然认识白马,摆出商业笑容,说话不着重点。

小棒头皱了皱眉,正要发作,却听身后有人道:“小丫头若是要找未央公子麻烦,他一早便去了春风醉。”

小棒头回过头来,啊了一声,飞快躲至白马身后。

“原来是耶律帮主!”白马一掬身,道,“还不知春风醉是指?”

“白捕头可曾听,襄城荣佳卿,有女顾囡儿!”

“多谢帮主!帮主来此偷食,可是不惯大小姐的菜?”小棒头突然插嘴。

耶律齐苦笑,正要答话,小棒头已然开口:“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大小姐的,如此我们算扯平了,不准告诉二小姐!”

话未说完,小棒头已拉白马出了聚贤阁,直奔‘春风醉’的方向而去。

耶律齐苦笑一声,轻声道:“看着他们一点,别出了事。”

角落里有人轻应了声,已隐了去。
作者: 叶念雪    时间: 2008-1-22 13:29
二十五(未央篇)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日暮西垂,残阳隐去,不见半江瑟瑟半江红的景致,也无润红的云霞,周遭的一切全部浸在瑟瑟的雨中.越是平静的外表下,越是显得危险.

“诺… …”未央轻声唤到,诺不语依旧侧立于身后,眼角的余光扫到他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一柄软剑,黑色的薄剑.

诺身子一颤退了几步,未央笑着飞身而起,一剑刺向诺的眉心.诺见来势凶猛不得不抽出背后的云龙棒.两种兵器碰撞在一起发出哐啷啷的声响.硬生生的接下一着,诺迅速向后退了数步,正欲开口.未央抢上前来,寒光一闪,舞动软剑直向那诺颈部攻去,招式毒辣。诺犹豫一下,侧身一跃勉强架开软剑.诺见未央招招致命不敢在马虎犹豫,只的沉着应战.

未央的面前不在是陪他出生入死,忠心耿耿的仆人,朋友,兄弟,知己.剑出鞘便取其性命.未央手中的软剑盘旋的功向诺的心脏,诺双手持棒腾空跃起,翻转.软剑刺空,反手划出一道弧线.两人交错之际,未央身后突显破绽,诺一掌拍向未央背部.未央像前栽了几步.他笑了,自嘲的笑.未央站稳转过身,收起软剑.

“诺,如果你刚才用足全力功我后脑,而不是背部.现在我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未央接着说: “可能打从夜探郭府,你我两人便被人盯上了。只是那人还没空对付我们.明日我便起身去苗疆,再见面…”

诺突然大声说到:“主人,蛊王难道还对那件事情介怀吗?“

未央冷笑着说到:“诺,世间最毒的是人心.永远不要给敌人反击的机会…”

江湖险恶,要想保护自己,在邪恶环绕的情况下生存,必须要有头脑,要能狠得下心,有时也许要做一些违心但又不得不做的事.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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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悬空,云遮月.深夜,更鼓声在这沉寂的暗夜里格外令人惊心。角落里出现一个陌生身影缓缓走向床边。“找我吗?”未央点起红烛,低头做在阴暗的角落,玩弄着手中的羊脂玉佩.来者一身黑衣,黑巾蒙面只留下眼睛,目光冷漠敏锐.

未央打趣说到:“找我很难吗?现在你该躺在棺材里”

黑衣人不屑冷哼一下,“未央,你死到临头了还笑的出来”

未央突然笑起来: “死?我没你那个爱好,喜欢睡在棺材里.”

黑衣人不耐烦的瞥了未央一眼,说到: “少废话,我只要他的命.苗疆的蛊毒你解不了,蛊王也不会帮你.”说罢,便轻蔑的看着未央.

未央愕然: “不会?为什么不会?收买一个人要投其所好,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他要的东西?”

黑衣人楞了一下,得意的说: “未央,你纵有金山银山,各类珍奇,也不可能有紫血.传说紫血是蛊最喜好的血液,估计也是唯一可以收买蛊王的东西.可惜啊,可惜,你偌大山庄里也不会有一滴紫血.”

未央瞟了他一眼,不语. 隐隐嗅到似真似幻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散. “未央,好自为知.”而后从窗外跃出,几下便消失了.

翌日清晨,诺看到桌子上摆着一块羊脂白玉,旁边放着一封书信,寥寥几句. “诺,打理山庄.若我一去不归,你便是安醉的主人.” 诺急忙招来店家询问才知道清晨时分未央去了春风醉.赶到却不见未央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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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就是这样
作者: 叶念雪    时间: 2008-1-22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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