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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化生寺藏经阁。
“言之，你二师弟要和上官清颜成亲的消息你听到了吧？”空度禅师背手站着。
“是的，师傅，弟子已经听师弟说了。”
“嗯。这门可是我们化生首席弟子的婚事，要办的妥妥帖帖的。这有两封喜帖，你分别去送给龙宫和女儿村的首席，请他们下月初五赴宴吧！”
“弟子遵命。”
和空度禅师交谈之人，便是前化生首席，化生门下第一弟子——风言之。

此时，正值秋天，天高云淡。
英雄难闯美人关。虽已入秋，女儿村仍是春色满园关不住。
走到女儿村入口，石壁上方刻着“国色天香”四字。风言之望了望那四字，不禁摇了摇头。
经过石桥，忽然听得一阵琴声，时缓时急，琴音伴歌，曼长不绝。
风言之循着琴声觅去，走了一断路，只见一女使守在门边，风言之正欲进屋，却被那女使拦住。
“望公子见谅，本门首席师姐上官卿怜正在习琴，恕不接客。”
“来者何人？”琴声嘎然而止，却毫无唐突之感。
“在下化生弟子风言之，代尊师空度向姑娘呈上令妹的大婚喜帖。”
“请进。”
风言之走进房门，只见屋中设施极其细致精美，三分秀气，三分朴素。只见粱上刻有桃花杏花和黄莺喜鹊，四壁各有一幅壁画，东面的是“柳作天边粉絮飘”，南面的是“莲花荷叶夏遥遥”，西面的是“秋菊艳日照庄浓”，北面的是“梅立凯雪寒风啸”。四面壁画正是“春夏秋冬”之景。
上官卿怜见风言之迟迟不走，催促道：“公子，喜帖放下便可，小女还要习琴，诸多不便请见谅。”
“是，上官姑娘。”风言之回过神来，从袖中抽出两封喜帖，将那刻花信封的喜帖放在桌上。
他抬起头来，只见上官卿怜面纱蒙脸，感觉却是非一般的清新脱俗，不由得愣了半晌。
上官卿怜对这眼神早已习惯，也不以为然，低下头，继续抚琴。
风言之仿佛发觉自己的失态，忙在心中暗念了三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公子若没其他事，请先离去吧。”
“是，姑娘。打扰了，在下这就去给龙宫首席送信去。”
“龙宫……”她停了下来，念着龙宫二字。
   风言之见况，道：“如果姑娘不介意，可否陪在下走一趟？”
上官卿怜迟疑片刻，虽有回绝之意，却也不禁“嗯”了一声。

浪花拍打着金黄的海岸，“沙沙”直响。二人沿着海岸边一直走，只见一只虾兵立在前方。
“二位，请问是到东海水晶宫的么？”
上官卿怜点了点头。
“不知二位到水晶宫有何贵干呢？”
风言之接过话道：“在下化生弟子，尊师空度遣弟子来给贵门首席送一张喜帖。”
那虾兵年事已老，却也显得和蔼可亲：“我可以送二位到水晶宫。”
三人上了老虾兵的木舟，船底破了好大一个洞，但海水竟没有涌入船身。
那虾兵用船桨一划，船便离开了海岸。划了许久，只见一旋涡，那便是水晶宫的入口。
虾兵从嘴里吐了两颗珠子出来，亮闪闪的，却不是普通珍珠，珠身光滑极致，在阳光下显现出一道道彩虹。
“二位少侠，这珠子叫‘避水珠’。将这珠含入口中，即使在海底也能呼吸自如。”
两人接过避水珠，兼觉恶心，但都忍着将珠子含入口中。
木舟很快被漩涡卷入，那虾兵喝了一声：“抓紧船沿。”
二人受不了这旋涡的力量和船的速度，只觉晕眩，不多时便已失去知觉。


不久，两人慢慢转醒。只见自己躺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喉边又觉有硬物，似在水中，便知道这是水晶宫了。


他二人慢慢站起。风言之一摸袖口，忽然叫道：“咦？喜帖呢？”
忽听得背后传来水一般轻柔的声音：“兄弟，你找的是这个吗？”
风言之听到这声音，欣喜若狂，转过身来，道：“蔚兄！”
那男子正是龙宫首席弟子——蔚江南。
上官卿怜也是吃惊不小，她没有想到曾和他有一面之缘的知音人，竟是龙宫的首席！
蔚江南和风言之相拥许久，才慢慢放开怀抱。蔚江南见到风言之身后的蒙面女子，道：“这位岂不是上官卿怜姑娘？”
上官卿怜嫣然一笑：“蔚公子别来无恙。”
蔚江南道：“姑娘绝世无双的琴艺，自是不敢叫蔚某遗忘。”
上官卿怜脸上微微泛红，虽有面纱蒙脸，却也遮掩不住此刻的柔情似水。
她忽然瞧见蔚江南的右手中指上用手帕包扎起来，问道：“这伤……”
“在下琴艺不精，昨晚练琴时伤了自己的手。”
上官卿怜忽觉心中一阵疼痛，却不知是何原因，只是强颜欢笑。
她望着蔚江南清秀的脸庞，还有那溢水的瞳孔，让她觉得，他们上辈子便已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