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上古时期华夏大地部族众多,诸侯割据,连年征战,民不聊生。黄帝南征北战,征服各地,最后与蚩尤部族在涿鹿之野展开大战,击败蚩尤,然蚩尤乃不死战神,生命不息,战斗不止。黄帝于是召领各路仙魔和麾下最强悍的十二名勇士组成神锐之师,与蚩尤展开旷日持久的大决战,仍无法击溃战神的斗志。十二勇士为了天下苍生摆脱这场无止境的战乱,最终舍生取义,接受上古最隆重悲壮的献祭,化为金身将蚩尤的元神封印。后世之人不忘十二勇士的功德,亦崇敬战神的勇武,称此封印之地为武神坛。
岁月滔滔流逝,蚩尤元神被封印之后一念三千,心魔不甘接受战败的宿命,一心想重振旗鼓向世人证明自身的强大无敌,统治一方霸业;善念则为黄帝麾下十二勇士舍生义举震动,感悟天下苍生饱受战患之苦,王霸雄图,尽归尘土。蚩尤元神的心魔与善念互不相容,势同水火,终于分化出邪灵与善灵两个元神。漫漫千年,邪灵蓄积了可怕的力量欲突破封印,善灵为阻止邪灵与之展开恶战,终被击散于三界各处。他们的争端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就是自远古以来一直倾慕蚩尤战神的碧霞元君仙子,她不忍心爱之人堕落修罗魔道,更不愿战神就此元神俱灭,遂在战神山峰塑起蚩尤神像,让战神魂魄有归附之所。而她又将自己的元神化作一盏琉璃灯供奉在蚩尤神像前,以此来表达她对心爱之人不离不弃的决心,同时也封印了邪灵的力量。
有感于仙子的苦心,天庭派了一个雷部天兵来守护这盏琉璃灯。
不知又过了多少年,战神山上的一只老鼠偷偷溜进武神坛,它偷喝了琉璃灯里的灯油变成了一只老鼠精。老鼠精贪得无厌意欲将整盏琉璃灯都偷走,被天兵发现,在斗法过程中琉璃灯掉落地面,琉璃灯被摔成琉璃碎片洒落到了人间。
没有了琉璃灯的力量蚩尤邪灵在人间伺机复苏,而只要有邪灵复苏的地方便会有琉璃碎片的力量出现,以此抗衡蚩尤邪灵的力量。
武神坛回荡着远古的战歌,
蚩尤邪灵将挣脱桎梏而出,
满怀千年仇怨诅咒天神地祀,
祭血成河涂炭生灵,
谁受天命讨伐邪灵,
立剑横刀建不世勋!
谁会自百万侠士中横空出世?谁会是最后的天命英雄?立剑横刀,建此不世功勋!那就是你了!
白琉璃——恋秋风
我叫恋秋风,我出生在落叶留恋秋风的我季节,我常常这样对别人介绍自己的名字。
为此我一厢情愿的喜欢上了秋天的一切,我知道秋天也同样喜欢着我,因为我就是秋天的孩子。不像春天,春风吹得人软绵绵的,让人总是困乏无力;不像夏天那样燥热,而且这期间蚊虫肆虐,作为一个男人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毛毛虫,看见毛毛虫我觉得恶心,心里发麻;也不像冬天那般寒冷,虽然冬天的雪很美丽,被冷风一吹鼻子就会发酸流鼻水十分难受;秋高气爽最让我感觉舒服。不管是主观上还是客观上我都觉得秋天是最惹人喜爱,但是这一个秋天不是那么惹人喜爱,因为中秋节前一天交往了十年的女孩对我说她找到了一个射击运动员,以后都不会再跟我一起过中秋节了。
“喂!月娥,你什么时候过来呀?”
“我来不了了!临时有事!”
“那我去你那好了!”
“不用了!”
“不是说好了每个中秋都要一起过吗?”
“其实——其实我前段时间认识了一个人叫侯翼,他是一个射击运动员,他说我长得像嫦娥!”
“在我心里你远比嫦娥漂亮!”
“后羿和嫦娥本来就应该在一起过中秋节,不是吗?我觉得他说得没错!”
“虽然我也认为!不过——”
“那——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我们不是还说过永远都不会跟对方说这三个字吗?”
“我以后都不能陪你过中秋节了!”
“他叫侯翼,又不是真的后羿!”
“对不起!”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中透着一丝丝凉意,我一个人坐在天台边上喝啤酒。往昔那些快乐的的日子仿佛就在眼前,那一个电话就成了快乐和悲伤的分水岭。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很有默契,我们说过永远不会跟对方说“对不起”这三个字,而月娥突然一下子跟我说了两遍。没想到甜蜜的誓言被时间催化变成了苦涩的谎言,变成了伤人的毒箭。
我想我应该去看心脏病医生,因为我的心脏被连射了两箭!
就算月娥真的是嫦娥,那人也只是叫侯翼,就算侯翼的射击技术再好,他也射不下天上的太阳,他怎么都不会是后羿,最多也只是一个名字有点像的山寨品而已。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平平淡淡才是真,不管月娥是不是嫦娥,我是不是后羿,只要彼此将对方放在心上,就不会在乎对方的前世是谁,前世是不是应该在一起。我只在乎今生今世,只要今生在一起就行了。现在回想起来有时候平淡也可以说成是冷淡或者是冷漠,所有的一切早就有迹可循,只是人都有一种自我保护的拒绝机制,不到最后见血了是不会承认被伤的。
心情低落使人的酒量变得很差,几灌啤酒就让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圆圆的月亮发出让人昏昏欲睡的光晕。
白琉璃——白玉
我掏出脖子上那块白色的玉佩,那是十年前我们重逢后的第一个中秋月娥送给我的。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月娥挽着我的手在街上散步,月色朦胧中桥头有一个摆地摊的老婆婆,她身边那只绿色的方形灯笼发出昏暗的绿色光芒,这引起了月娥的注意。我们走过去,是一个卖玉佩的,卖的全是一种白色圆形玉佩。
月娥对我说:“这真像十五的月亮!不如我们买两块,一人一块吧?”
白琉璃——梨花一般的笑容
“别弄丢了啊!这玉佩就是我,见玉佩如见人,玉佩在人就在,玉佩不在人也不在!”月娥笑着将其中一块挂到我脖子上,当时月娥的脸和我的脸距离只有一公分,月光洒在她脸上,她的脸变得和这玉佩一样通透,笑容像梨花一般清甜,我闻到她头发上似乎也散发着一股清甜的梨花香味。
我将另外那块玉挂在月娥脖子上说:“你可也别把我弄丢了!”
不久后我就发现月娥脖子上的玉佩不见了,月娥说:“没关系,只要你那块玉佩还在就行了!放心,只要你不抛弃我,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因此我一直将这块玉视若珍宝,没想到现在弄得玉在人不在,我感觉这同样又白又圆的玉佩和这圆圆的月亮似乎是在以一种无声的方式嘲笑我,原来抓住了这玉佩并不代表就抓住了月娥,我从始至终都被这没用的玉佩欺骗着,愤然而来,我将玉佩抛向月亮,结果整个身体跟着一起摔了出去。
我开始做一个长长的梦,我听到很多急切的脚步声,于是一直拼命的跑。应该是被什么人或者怪物追捕,不过我看不到后面追我的是什么。跑着跑着,我突然张开双臂像翅膀一样扇动起来,双手没有变成翅膀,我的脚居然还是离开地面飞了起来。越飞越高,我回头看着下面,得意忘形,就在这时天空中闪出一个晴天霹雳击中了我……
白琉璃——记忆碎片
海滩上,海浪拍打着躺在沙滩上的一个人。他摸了摸感觉后脑勺,阵阵刺痛,脑海里不停的切换着一多十分凌乱的画面,一个个人被砍翻,鲜红的血液喷溅出来液染红了甲板。杂乱的哀嚎声,一个女人的呼唤声异常清晰:“罗大哥!罗大哥!救我……救我……”
模糊中两个少女走了过来,她们抬起沙滩的人往远处走去,那里是红彤彤的一片。
白琉璃——建邺城
建邺城位于东海入海口的一片冲击平原上,城边缘有一圈青灰色石砖砌成的城楼。从西北往东南有两条弯弯曲曲的河贯穿全城,最终汇集在东海。这两条河就像两条在海里并排前进的海蛇,扭动着身体,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将建邺城划分成了不规则的三大部分。而由西南往东北人们又修建了一主一次两条笔直的街道,主道从西南城门直通东北城门。次道平行于主道在北面,两条街道也将整座城划分成差不多大小的三部分。这样一来如果从上空俯瞰整个建邺城,两条河和两条道路交织在一起,将整座城划分成了形状各异大小相近的九小块。
面积不大,建筑都是精心雕刻的,别有一翻它独特的韵味。在一代又一代建邺人的建设下,小小的建邺城每个角落都被反复雕琢修饰过,每条街,每座桥,甚至是河边的一棵柳树都是那么恰到好处。街面上铺满了平整的青灰色石砖,当然跨过那两条河的桥也是青灰色的石板桥。河流的拐弯处以及那些十字路口都有植物,没有一丝毫完全暴露在外面的土地。
皓月当空,中秋佳节。主道西侧的那座石桥上,一个身穿蓝色道袍,头戴同样颜色道帽的黑瘦老道士和一个小道士来到了那颗歪脖子柳树下。前方人群中跑过来一个穿着十分怪异的人。道士发现了那人脖子上那块白色的玉佩泛着白光。越跑越快,就像一阵风,人们纷纷躲避,叫骂。通过石桥的时候,道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感觉有一股微弱的电流刺痛了他的手。道士松开手,那人跌倒在地。
白琉璃——蓬莱仙岛
“罗大哥!罗大哥!救我!救我——”
“大胆,你醒醒,你醒醒啊!”
“救我!罗大哥!罗大哥!救我——”
耳朵里传来一阵杂乱的呼唤声。罗大胆他爹他娘还有那些跟随多年亲如兄弟的伙计一个个都被砍倒翻,倒在被鲜血染红了的甲板上,眼睛鼓得大大的,里面充满了惊恐。这些残碎的画面和凄惨的叫声不断交替切换着。
一阵宁静而悠远的琴声将他脑海中那些叫唤声和残碎画面都驱散,后脑勺传来阵阵刺痛。罗大胆在一张石桌上醒过来,是在一片桃树林中间,开满了粉红色的桃花,徐徐微风,空气中飘零着桃花花瓣。石桌就在桃花树林间,对面有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在弹琴,琴声宁静悠远,就像桃花的香气一样,十分舒服的感觉。道士一直弹琴看也没看罗大胆,他说:“你总算醒了!”
“我这是在哪?”罗大胆摸摸后脑,还是很痛。
“蓬莱仙岛,我是这里的神仙,你叫我踏云仙好了!”
罗大胆本来已经清醒过来,听到对面的人自称神仙又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了,他看着踏云仙一脸疑惑,后脑勺的阵阵刺痛不断的提醒着他这不是在做梦。然后,他又看着踏云仙身后站着的两个花枝招展的少女,她们面带天使般的微笑。
“她是桃花令使!”踏云仙指着右侧那个粉红色衣服披着乌黑长发的少女。然后又指了指左边那个,她头发很厚很多,被分成两半,编成了两个大辫子,额头前留了一片很稀薄的刘海,辫子上缠绕着红色花瓣,青绿色衣服像荷叶一样。踏云仙说:“这位是红萼仙子!”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建邺城将有一场灾难,你来这就是为了帮我去找一个人,化解这场灾难!这个任务完成之时你家商船上的亡魂也能得到超度!”
白琉璃——我的打扮
“你不是一个普通人!”罗道人盯着我,“从你的穿着打扮就看得出来!”
“那是当然!”我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乃是二十一世纪的羽绒服加牛仔裤,在他们眼里自然非同一般。小道士也看着我,就好像参观博物馆里的文物一样,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他说:“这身打扮确实十分特别!”他又小心的了摸了摸我的衣服,“不是一般的顺滑柔软,绝非普通的布料!缝得也十分精细,做工也很特别!”
“你别打岔!”罗道人及时止住了小道士的喋喋不休,他对我说,“你将你脖子上那块白色的玉佩取下来给我看看!”这时我才发现那块玉佩居然还挂在我脖子上,我取下来交给罗道人,心想:“我明明将它扔出了窗外!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居然还在我身上,真是阴魂不散啊!”罗道人手才碰到玉佩,玉佩就发出一阵白光,罗道人缩回手,揉了揉说:“这是白琉璃,是琉璃灯的一块碎片!”
罗道人开始给我讲一个故事。
白琉璃——琉璃灯
上古时期华夏大地部族众多,诸侯割据,连年征战,民不聊生。黄帝南征北战,征服各地,最后与蚩尤部族在涿鹿之野展开大战,击败蚩尤,然蚩尤乃不死战神,生命不息,战斗不止。黄帝于是召领各路仙魔和麾下最强悍的十二名勇士组成神锐之师,与蚩尤展开旷日持久的大决战,仍无法击溃战神的斗志。十二勇士为了天下苍生摆脱这场无止境的战乱,最终舍生取义,接受上古最隆重悲壮的献祭,化为金身将蚩尤的元神封印。后世之人不忘十二勇士的功德,亦崇敬战神的勇武,称此封印之地为武神坛。
岁月滔滔流逝,蚩尤元神被封印之后一念三千,心魔不甘接受战败的宿命,一心想重振旗鼓向世人证明自身的强大无敌,统治一方霸业;善念则为黄帝麾下十二勇士舍生义举震动,感悟天下苍生饱受战患之苦,王霸雄图,尽归尘土。蚩尤元神的心魔与善念互不相容,势同水火,终于分化出邪灵与善灵两个元神。漫漫千年,邪灵蓄积了可怕的力量欲突破封印,善灵为阻止邪灵与之展开恶战,终被击散于三界各处。他们的争端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就是自远古以来一直倾慕蚩尤战神的碧霞元君仙子,她不忍心爱之人堕落修罗魔道,更不愿战神就此元神俱灭,遂在战神山峰塑起蚩尤神像,让战神魂魄有归附之所。而她将自己的元神化作一盏琉璃灯供奉在蚩尤神像前,以此来表达她对心爱之人不离不弃的决心,同时也封印了邪灵的力量。
有感于仙子的苦心,天庭派了一个雷部天神来守护这盏琉璃灯。
不知又过了多少年,有一只老鼠偷偷溜进武神坛偷喝了琉璃灯里的灯油变成了一只老鼠精。老鼠精贪得无厌意欲将整盏琉璃灯都偷走,结果被天神发现,在斗法过程中琉璃灯掉落地面,被摔成碎片洒落到了人间各处。
没有了琉璃灯的封印蚩尤邪灵开始复苏,从此只要有邪灵复苏的地方便会有琉璃碎片的力量出来遏制邪灵。
白琉璃——伏魔天书
“这我有什么关系?”
“和你当然有关系!琉璃碎片必定是感应到了邪灵的力量才会出现,这说明建邺将有一场灾难,而白琉璃出现在你身上,说明化解这场灾难乃是你的天命!”罗道人严肃的看着我,“而那个天神因为失职被罚在蓬莱仙岛种桃花永世不能离开,他预测到了这场灾难,派我来找你,并将这本〈伏魔天书〉送给你!”说着罗道人又拿出一本破旧的书来,“这就是〈伏魔天书〉只要你潜心修炼便可以激活和使用沉睡在白琉璃内的驱魔法力!”
我将信将疑地接过那本书,还没来得急考虑要不要相信罗道人说的鬼话。打开第一页上面写着“天罡气口诀”几个大字,旁边是小一些比较小的字:天罡气,修炼之基础,只有天罡气修炼到了相应的程度才能领悟和使用对应的法术……
见我看得入神,小道士凑过来看了看,说:“咦——?上面什么都没有,你居然还看得那么出神?”
“你没看到上面那么多字吗?”
“没看到,白花花的,什么字也看不见!”
罗道人说:“一般人是看不到的,只有有缘人才能看得到上面的内容!在一般人眼里就是一本无字天书,这也更加证明了你就是踏云仙要我来寻找的那个人!”
“是吗!那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修练成〈伏魔天书〉里的仙法就算不飞升成仙,也是半个神仙了,这是求都求不来的机缘!”
“那到时候那我是不是就可以离开这里,回到我原来的地方了?”
“就看你自己的意愿了!”
白琉璃——梦中的武神坛
当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中蚩尤战神身躯高大像一座高塔,他皮肤色呈枣红色,面目狰狞 ,脖子和腰间各挂着白色骷髅头,他人身牛蹄,四目六手,耳鬓如剑戟,头有角,每只手中都握着一件不一样的法器,法力非常强大。一辆大型鬼车载着他,冒着黑烟,浓雾弥漫,胸前一片黑压压的吸血蝙蝠,它们扇动着翅膀,叫唤着,替蚩尤战神护航助威。
在周围的地上和空中,天兵天将和十二勇士严阵以待,天罗地网。他们都使出各自的绝招,不过对蚩尤战神的杀伤力貌似不大。而蚩尤战神的攻击速度似闪电,力量犹如排山倒海,招招致命。不断的有人被击飞,吐血倒地,或者被一道像苍鹰一样的法术光波击中,形神俱灭。
太阳正被一大片乌云遮住,大地将陷入无尽的黑夜。
白琉璃——海毛虫
电闪雷鸣的夜晚,潮湿的石室里。一具尸体滚落进来,尸体腹部插着一把匕首,眼睁得大大的,眼球几乎要爆出眼眶,里面布满了血丝,满是怨恨。黑亮眼珠子里,大量的红色虫子从岩壁里钻出来。
“来吧——来吧!来吃掉我吧!让我的灵魂和你们的身体合为一体!”
白琉璃——北风那个吹
罗大胆说在蓬莱仙岛学了些法术不知道是真是假,他主要靠在建邺卖符,看风水以及抓鬼为生。只是建邺城一直十分平静,他的生意不怎么好。我开始了修炼的日子,罗大胆把我当神一样供着,自己每天出去混生活,小道士则负责做饭。
冬天来了,破庙四面透风,十分寒冷,没有一床像样的被子。他们两都缩在稻草和破帷幔里,这应该也算是菩萨的眷顾了。还好我穿了一件羽绒服,白天当衣服,晚上还可以当被子。修炼已经小有所成,我学会了天书上的第一招——云霄步。这是一招类似轻功的法术,能使我奔跑和跳跃的时候身轻如燕,不管是逃跑还是追击对手我想都十分好用。
连续刮了几天的北风,那天晚上下起了大雪,实在是冷得不行,半夜我被冻醒了。运转天罡气在体内游走,我发现我运转天罡气的时候能催发那块玉佩发出电流走遍我全身,顿时感觉全身都充满了热量,一点也不会感到寒冷。
再一发力,那些电流往身外扩展变成了一个以我为中心的防护罩。
白琉璃——天神护体
我想:“这法术应该就是天书里的第二招——天神护体了!好像挺厉害,而且能御寒,说不准到了夏天还能杀蚊子,只是不知道到了夏天用会不会太热!”我看了一眼小道士,他正缩在那个稻草堆里发抖。再一看罗大胆,他确实是有功力的,只用几张破帷幔包裹着“呼呼噜噜”打着鼾。
平时都是小道士“端茶倒水”伺候我,只是罗大胆好像不喜欢我和他多说话,再一来我忙于修炼,闲下来的时候我都沉浸在与月娥在一起时在以前来说有多美好现在就有多痛苦的回忆中,一直没怎么注意他,而且一直直接叫他“小道士”连名字或者道号都不知道。
走过去,只见他缩成一团,双手抱于胸前,嘴唇已经冻成了紫色,看着挺可怜,我心想:“这样下去不行,这家伙肯定要冻感冒了!”于是,我脱下羽绒服盖在他身上,自己则躺在旁边,运转体内的天罡气,制造出一个圆形的电流圈,将小道士和我都罩在里面。随着温度的回升,小道士的脸色慢慢变得红润,我心默念:“这小道士长得眉清目秀的,可惜这么小就当了道士,不然也是帅哥一枚啊!”
白琉璃——误打误撞
“哎哟!”
我们醒过来,发现罗大胆用十分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们,他左手紧紧的抓着右手手指尖,“恋秋风,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小道士十分惊恐的样子,我揉了揉眼睛:“没什么呀!天气太冷,抱团取暖!”
“什么!?”
“罗叔叔,别那么紧张,我开玩笑的!其实我已经可以用天罡气催发玉佩里的能量制造出一个电流圈将人防护在里面了,这样就不会感觉寒冷了!我想这就是天书上说的天神护体吧!”我将电流收回来,“昨晚我见你徒弟冻得嘴唇都发紫了,所以——”
“没发生什么吧?”
“能发生什么事?”我十分疑惑,小道士低下了脑袋,“这样是不会伤害他的,除非是想对我图谋不轨的人!”
“你领悟能力挺强的嘛!”罗大胆看了看自己的手。
“马马虎虎,误打误撞!嘿嘿——”
“还是要抓紧,不知道什么时候邪灵就降临了!”
白琉璃——记忆碎片二
在一艘大型商船的甲板上,一群匪徒挟持着船上的人。
“我叫你瞪我!”一个壮汉一记重拳撞击下去,穿着很体面样子十分年轻的罗大胆面部肌肉抽搐,他弓下腰跪到甲板上,嘴巴里吐出胃液来。他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畜生,你们这群强盗!”
那里一个贼眉鼠眼的人色眯眯的人走近一个少女从她脖子上解下一条珍珠项链,然后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面。少女挣扎着,可是双手被另一个男人反锁在背后,她动弹不得,叫唤着:“不要啊!牛二我求求你了,不要啊——罗大哥救我!”
又一个男人朝牛二身后走过去,他手持匕首,脚步很轻很慢。罗大胆突然奋力推开身边的人,冲过去,夺了那男人手中的匕首朝牛二刺过去。牛二回过头与罗大胆抱在一起在甲板上打滚。之前那个拿匕首的和其他人都站在一旁观看。一会罗大胆手中的匕首刺中了牛二的左睛,他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一个观战的人拾起一个船桨重重的砸在了罗大胆的后脑勺上。
罗大胆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白琉璃——冤家路窄
“当年就是他们害得我家破人亡,流落异乡!这个人的眼睛还是被我刺瞎的!”罗大胆指着那个尖嘴猴腮的,“另外这个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不过当时在船上就属他最凶悍,化成灰我都认识!”
“真是恶有恶报!”
“呀!”小道士突然拉了一把我的胳膊。
我抬头一看,远处大片虫子朝这边赶来。与之前的相比只是颜色变成了蓝色,体型更大,看来更加可怕,空中还飘着一团蓝色的烟雾。我取下背上的桃木剑,电流包裹全身,小道士缩到我身后。那团云雾在前方空中停了下来成一个人影,通红的眼睛,嘶哑的喉音:“哈哈!真是冤家路窄!”
“你是马全有?”罗大胆惊道。
“没想到你那么命大,居然还没死!”
“我不但没死,还要多亏了你们,我才能遇到神仙,学得法术!”
“上天实在是不公,什么好处都让你占尽了!”
“是你死了还不知道悔改,居然自甘堕落与魔为伍,你会永世不得超生的!”
“既然你那么喜欢超生,我送你一程,先送你去超生好了!”他一声怒吼,嘴巴里飞出大量毒虫,朝我们扑来。地面那些蓝色毛毛虫身体弯曲卷成一个个圆饼,在地上一反弹,射向空中,到半空亮出尾巴上的毒针,枪林弹雨般劈头朝我们刺过来。罗大胆打出一连串的火符,天空燃烧起来。
而那些撞到电网上的虫子也纷纷落地,很快地上堆了许多虫子尸体。原来在没有外力的消耗下,天神护体只是使电流在周身循环流转,并不会有太大的消耗。现在有敌人进攻的情况下,没多久我便觉得力不从心,满头大汗。
天神护体的防护罩越来越微弱,一阵北风吹来,冷风迅速窜进了我的衣袖,我感到一阵寒冷,那个电流形成的防护罩消失了。
对面空中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梅雪!是你吗?你还活着吗?”
白琉璃——梦中的死鱼眼
像棉花糖一样的白云在蔚蓝的天空中慢悠悠的飘着,海面出奇的平静,听不到海风吹过的呼啸声,听不到海鸟的鸣叫声。云朵映照在平静得像蓝色玻璃一样的海水中,船在云朵上航行就好像是在空中航行的飞船。
静静流淌的蓝色海水,就像闪烁的琉璃,漩出一个又一个的漩涡,漩涡中出现发白的亮斑,好像是加了冰块的蓝色的酒液。
一个装满了鱼虾的渔网被扔到了甲板上,一条挤在渔网底下的鱼眼睛睁得圆圆的,水汪汪的眼珠子跳动着,嘴巴一张一合,每一次呼吸都十分卖力。鱼眼上方是一张模糊不清的脸,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一起一伏,大口的呼着气,却没有一点声响。头发在风中乱舞,一颗颗巨大的汗珠砸在了船板上。一条粗大的红色毛毛虫进入了视线,在鱼眼里它的体型是如此的骇人,就像是一条粗短的巨型火腿,圆圆滚滚的,红色的长毛在风中被吹往身后,肥大的身体下面无数条短小的腿快速运作着。
那条鱼的嘴巴成O形停止了张合,眼睛睁的又大又圆直直的盯着那条红色的毛毛虫,毛毛虫的速度非常快,似乎一点也没有受到它肥大的身体和海风的影响。它迅速的爬上了一条穿着草鞋的巨大的脚。那些稀疏的汗毛更加对它没有任何妨碍,来到了小腿上,毛毛虫的尾部高高翘起,一根藏在它尾部的黑亮短针翻转出来,随着尾部重重的撞向小腿。
“啊——!”马全有从床上蹦起来,双手揉搓着右腿小腿,“原来是个梦!好奇怪的梦,像真的一样!”他仔细看了看右腿,小腿上面有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的血迹,中间还有一块突起。再看右手手掌中是一具已经不成形的蚊子尸体躺在一片血迹中。马全有皱着眉头,看着手掌中那只残缺不全的死蚊子一脸的厌恶。这时房门被推开了,一个贼眉鼠眼的人冲了进来:“马全有!你还睡得着,柳梅雪都跟姓罗的跑啦!”“牛二!你说什么?”马全有跳下床,牛二道:“早上柳梅雪上了商船,跟姓罗的跑啦!”马全有三两下穿好衣服跟牛二一起冲出了房间。
来到海边,已经有好些人在那跃跃欲试,马全有有点意外,牛二说:“商船走了没多久,还追得上,一定要好好教训下姓罗的那小子,大家都是来帮你的!不用怕,有我们给你撑腰!”
“还愣着做什么?赶快的!”
连续下了好一阵雨后的天空湛蓝如洗,空气中有一股清凉的甘甜,海面静得出奇,水面没有一点波浪,就像一面通透的镜子,洁白的云朵映照在里面非常清晰。马全有总觉得这一天有点不对劲。
白琉璃——不出大家所料小道士确实是个女的!
没有了天神护体的防护,北风放肆的吹了进来。小道士的帽子被吹飞了,黑色的长发散落下来。所有的虫子突然停止了进攻,空中传过来一阵惊喜中又带点的凄凉的声音:“梅雪!是你吗?你还活着吗?”
我回过头,看见小道士的头发在北风中飘舞着。居然是个女孩,我也惊讶不已:“难怪罗大胆不愿意我和她走太近!”
“梅雪早就死了!”说话的是罗大胆,“还不都是你们害死的!”
“长得那么像,那一定就是你和梅雪的女儿了!”说着马全有影化作一团雾气朝我们飞过来,这时我已经动弹不得,罗大胆又打出几张符试图阻止,那团雾气突破火焰直接将“小道士”团团包围,往东海湾北面飞去。罗大胆将一张黄色的纸符抛入空中,符变得很大,抓住我的胳膊跳上去。
后来我才知道,这符是飞行符,靠法力控制。飞行符能够变得很大,像飞毯一样带着人飞行,最多载五个人。不过,像罗大胆所有其他的符一样都是一次性的,不能重复利用。
“罗大胆你不要着急来送死,等我杀了那死胖子就会来找你的!”那团雾气飞进了一个岩洞里,“死胖子,不管你藏到那里,我一定会把你找出来的!哈哈——”
我们停在了洞口,罗大胆说:“这洞一定就是马全有的老巢了!听他的口气,对梅雪还是念念不忘。暂时应该不会伤害她,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
“马全有是谁?梅雪又是谁?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哎——”
白琉璃——青梅和竹马
建邺城东面有个海湾叫东海湾,河流冲击的泥沙堆积在东海入海口形成了一片浅海。海边上住着几户人家,他们主要靠在东海湾捕鱼为生,所以,这里叫做东海渔村。
十八年前,渔村中有两个关系特别好的渔夫一个叫马万里,一个叫柳长风。马万里和柳长风是八拜之交的拜把子兄弟。那一年,两人的老婆同时怀孕了。当时两人就说要是都是男孩就像他们两人一样要以兄弟相称。
只是事与愿违。那年冬天两家同一天生产,马万里的老婆生下了一个男婴,马万里说有了这个儿子就什么都有了,给儿子取名叫马全有。而另一家却生下了一女婴,而且柳长风老婆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伸脖子闭眼死了。柳长风抱着刚出生的女婴看着窗外的大雪说:“这真是一场倒霉的大雪!”
从此,梅雪就成了那个孩子的名字。
马全有和柳梅雪从小一起玩到大,一起在海边拾贝壳捡海螺,就像亲兄妹一样,哥哥十分疼爱妹妹,妹妹也十分喜欢哥哥。柳家和马家房子是挨在一起的,中间只隔着一面木板墙,只等他们成年两家便要将那面木板墙拆掉。
白琉璃——惭愧!惭愧!
我和罗大胆直接乘飞行符降落在破庙前,有一大群城民在这里等着。看到我们从天而降,他们以热烈的掌声相迎。符全走过来:“以前我还不信,两位果然神通广大!那妖怪一定被你们消灭了吧?”
“被他逃回老巢了!实在是惭愧,连我徒弟都被抓走了!”罗大胆说。
看到我们两人都十分疲倦的样子,符全说:“不管怎么说还是辛苦了两位了!我看二位都十分疲倦了,已经在对面的酒楼给你们准备好了酒菜和房间!等养足了精神,有劳两位再显神通彻底消灭那妖魔,这样大家才能安心过日子!”
很久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面对着这一桌好酒好菜,几个月来我第一次有了幸福感,竟然不知如何下手。我想到了平时为我们做饭的“小道士”,她跟着罗大胆一定没有吃过什么好东西,现在还在那岩洞里被一群毒虫盯着流口水,我觉得不能吃得太心安理得,于是,我问罗大胆:“罗大叔,那家伙真的不会伤害她吗?”
“应该不会!她和梅雪长得简直一模一样!”罗大胆似乎很有信心。
“那些虫子可不见得会认识什么柳梅雪!”
“那些虫子都是受马全有控制的,起码暂时不会伤害她!哎——”罗大胆叹了口气,“现在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消灭他,洞里面的情况也不清楚!有什么办法!”
“哦!那她真的是你女儿吗?”
“她是梅雪生的,但不是我女儿,我和梅雪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
“啊——那你和柳梅雪到底是什么关系?”
“说来话长了……”
白琉璃——恋秋风的心事
我完全相信马全有不会伤害“小道士”心里放松了不少。只是这天晚上我的心情依然沉重,蚩尤邪灵的魔力居然这么强大,如此的可怕。他能让一个普通人,在一点点仇恨的激化下就将一颗充满爱的心,变成仇恨的海洋。
这天晚上一闭上眼睛我就会看见自己和月娥一起时候的光景。我们结缘是因为嫦娥奔月这个故事,缘灭还是离不开它。在一起过了九个中秋,从未间断过,到了第十年她终于放弃了我们的誓言,另外找了一个人陪她过中秋节。我也明白,中秋节虽然是个团圆的节日,但是这一天分离的人毕竟要比团圆的人多很多,而且嫦娥奔月这个故事从始至终讲的也都是一个分离的悲剧。
月娥,长达十年的感情你为何能够放弃得如此干脆?也许男女之间的感情本来就不是用时间来衡量的,又或者男女之间的感情很多时候是与时间的长短成反比的!而仇恨却可以几年,几十年不断的叠加!爱可以变成恨,恨却永远无法变成爱,爱久了可以变成恨,恨久了只会更恨!如果说我也一直放不下你,那是不是也会在一点恨的激化下就转化为绵绵无尽的恨呢?
白琉璃——雷雨夜
雷雨夜山林间,一个胖子抱着一个箱子在山路上奔走着。
突然脚下一滑,箱子从怀中抛出去,滚落到一个山坡下,璀璨的珠宝散落出来。
山坡下有一个人晕倒在草丛中,是一个十分年轻的女人,只穿了一只鞋子,光着的脚丫子上很多新伤。
胖子慌慌张张地将箱子抱起来,扭头准备离开,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转身将那女人背了起来。
来到了一个小茅屋前,这应该是一间猎人用来临时歇脚避雨的小屋。
推开门,里面没有人。
胖子将女人放下,脱了衣服拧水,白花花的肥肉。
外面电闪雷鸣,白色的电光闪耀在女人身上,湿透了的衣服紧紧的贴在她身上,头发凌乱。
胖子忍不住伸出手去理贴在她额头和脸上的那些凌乱的头发。
女人眼睛紧闭着,白皙的皮肤,额头上有一块红色的磕伤,倒三角瓜子脸,尖尖的下巴,凌乱的湿头发贴在脸上。
电光闪闪,雷声躁动,苍白的脸,湿哒哒的头发,雪白的脖子,胸部起伏着。
胖子阴森恐怖的笑脸忽明忽暗,那只手越滑越下……
白琉璃——最受欢迎的人
李善人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平时他总是喜欢挺着个大肚子在街上闲逛,乐呵呵地和大家打招呼,像个弥勒佛一样。所有人都十分喜欢这个平易近人的有钱人。他出手大方,对于街边摆摊和乞讨的人来说李善人更是最受欢迎的人。
那一天李善人像往常一样在集市上溜达,闲来无事,李善人心想:“听说卖烤鸭的王大嫂儿子中了邪,好几天了都没好,不知道怎么样了。反正没事,看看去!”他来到城西集市,只见王大嫂提着一只烤鸭往一个道士手里塞,千恩万谢。
李善人走近:“请问大师怎么称呼?”
“叫我罗道人就行了!”道士转过头来,李善人一见此人面容,顿时脸色煞白,再与他身边那个小道士对视,李善人脑海中顿时电闪雷鸣,他手足无措,抱着脑袋掉头就走。罗道人问王大嫂:“这人是谁,怎么这么没礼貌!”
“他是我们建邺城的大善人,姓李,都叫他李善人!是一个十分热心的好人,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哦!难道是被我的样子吓坏的吗!”
“李善人不是这样的人!”
从那天起李善人就患上了头痛之症,很少上街,事情也是全部交给管家符全打理。每到雨夜,尤其是电闪雷鸣的夜晚,他便一个人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让任何人进去。从门上可以看到一个影子窜来窜去,他一会抓着头,一会用拳头在头上敲大,一会将头往柱子上磕碰。伴随着一次次雷鸣声,里面传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十分痛苦,非常可怕,就像是厉鬼。
白琉璃——五雷轰顶
几天后我和罗大胆都恢复了元气,而且我又领悟到了一招杀伤力比较大的远程攻击法术——五雷轰顶。要运用此招需要消耗比较大的天罡气,而且对天罡气的操纵要求也比较高。这个法术可以将空气里的静电凝结为强大的电流攻击远方的敌人,中招之人轻则元气大伤,重则一命呜呼,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强大了。
在李善人的热心投资下,雷铁匠将他家祖传的那把镇店神枪——梨花拿出来给我用,梨花乃是用百年寒铁打造,锋刃五裂似梨花绽放,粉红的枪缨银白的枪,尽显潇洒风流。我对符全说要去当面感谢李善人,符全说:“我们老爷,身体不舒服,这都是是应该的,没必要劳师动众!”
拿着梨花我感觉神采奕奕,法术发挥出来的威力也大增。我还自己设计了一套白色的休闲衣裤。而罗大胆还是穿他那身已经洗得发白的蓝色道袍,照常用桃木剑,他拍着我的肩膀说:“这样的妖魔不是单靠刀剑就能砍死的!小子,还不错!这次全靠你了,我的法术也就这样了!”
正准备出发的时候,忽然天空中乌云密布,一阵蓝色的龙卷风袭来,与之同行的是铺天盖地的蓝色毛毛虫。老百姓们纷纷关门缩在家里不敢出门,不过还是有不少人被咬死。那蓝色的龙卷风直接飞向李善人家,从窗户钻了进去。里面的桌椅旋转着飞了起来,李善人抱着一根柱子,肥胖的身体在风中飘荡,旋风中出现一个人影,他身上燃烧着蓝色火焰,眼中闪着红光,样子十分邪恶:“死胖子总算让我找到你了,我看你躲到什么时候!”
“马全有?你真是马全有?”李善人似乎早有预感。
白琉璃——老孙头
“开门,开门!”睡在城楼里的老孙头听到一阵呼喊声,“什么人这个时候来喊城门?也不分个时候,吵醒我的好觉!”
老孙头披了件大衣,来到城墙上,天还没大亮,天空中飘着雪花,地上和房顶上已经铺了一层厚厚的白雪被。
只见城楼下是两个打着火把的男人,一个高大强壮,一个比较瘦弱而且瞎了一只眼睛,老孙头喊道:“你们是什么人?现在还没到开城门的时间!”
“我们是你们李善人的老朋友!快开门让我们进去!”
老孙头见两人面目狰狞,而且远处草丛中似乎也有动静,心想:“这几年听说海上有一伙海盗十分猖獗,难道还敢明目张胆来城里抢?”他不敢轻举妄动,先稳住他们:“天还没亮,还没有到开城门的时间!而且我不知道李善人是不是真的认识你们!”
“你叫他过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独眼瘦子说,“你去跟李善人说是当年一起在洞中烤火的兄弟,他一定会过来见我们的!”
“你们先等着!”老孙头喊了一声,然后嘀咕道,“什么洞中烤火的兄弟?莫名其妙!这么冷的天,要不是找李善人的,我才懒得搭理你们!”
老孙头提了个灯笼冒雪来到了李善人家,不一会李善人在管家符全的陪同下跟着老孙头出了门。
他们爬上城楼,这时天已经大亮了,只见那两个人在地上打滚,惨叫,身上爬满了虫子。
瘦子将一只手伸向城楼,那只独眼狠狠的盯着城楼上的李善人。
李善人与之对视,惊骇的表情。
白琉璃——李善人的谎言
“是他们俩杀的你,不关我的事啊!”李善人大声叫嚷。
“我只问你一句,你若老实回答,我会让你死得痛快点,不然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想问什么?我绝对不敢隐瞒!”
“你们三人谁动了梅雪?”
“啊——谁也没动她啊,罗梅雪在你们打斗的时候就偷偷溜走了!”
“还敢撒谎!”马全有一声怒吼,身上的蓝色火焰烧得更旺就像浇了油的火,龙卷风旋转得更猛烈了。
“真的没有骗你!当时下起了大雨,赵元宝还说她一定会死在外面,所以没有出去追!”
“看来要给你点颜色看看才会说实话!”
“马全有!你不要乱杀无辜了!”我和罗大胆冲了进来,龙卷风突然止住了。李善人趴在地上喘着粗气,看到我们又是吓了一跳。
“无辜!哈哈——这死胖子最无辜了!”马全有伸出一只手捏住李善人的脖子,“罗大胆,他是当年抢劫你家商船中唯一活着的人了,而且梅雪的事他也脱不了干系!”
罗大胆惊讶的看着李善人,李善人哆哆嗦嗦地说:“我那时候不知道他们会杀人!要是知道他们要杀人我就不会去了!他们借了我家的船,我只是跟着去帮忙划船而已!我一直都在自己船上,根本没有上过你家的船!”
“那你为什么还要躲着我?”罗大胆说。
李善人不说话。
“就属这李胖子最狡猾了,肯定是这个畜生强迫了梅雪!还敢在我面前撒谎!不管那么多了,我先灭了你再说!”马全有说着手上的蓝色魔气便朝李善人身上蔓延。我一招天雷斩劈过去,那个蓝色的人影被梨花劈成两半,化作一团浓雾从窗户飞了出去。
利用云霄步我也跟着翻上屋顶。浓雾朝我扑过来,我翻腾跳跃转换姿势,刺劈挑砍,浓雾被劈开立刻又重新聚合,我累得气喘吁吁。
罗大胆也利用飞行符飞上来,他打出一连串的驱魔符,将那团浓雾冲散。不一会它又聚合成人影:“罗大胆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
“你把她怎么样了?”我一边喘着气。
“你说梅雪的女儿吗?她和梅雪长得那么像,我怎么会舍得伤害她呢!她会代替梅雪永远和我在一起!哈——哈!”
“你这样还有意义吗?”我怒道,“她又不是柳梅雪,柳梅雪早投胎去了!”
“当然有,我会把她当做梅雪来爱!”
“你口口声声说爱柳梅雪,你认为这样做她要是知道了会高兴吗?”
“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天天看到梅雪的样子就足够了!”
“你这不叫爱,你这是自私!你做那么多都只是为了满足你那点可笑的自尊心而已!要是柳梅雪知道了只会恨你!”
“爱都是自私的!你有什么资格来评论我对梅雪的感情?你尝试过喜欢了十几年的人突然变心的滋味吗?你知道失去爱人的滋味吗?!”
“我怎么不知道!不过我不会像你一样自甘堕落!更加不会像你一样以爱的名义为自己的作恶开脱!只要她过得好,就算她离开我,我也会欣然接受!”
“我可以为了梅雪而死,你可以吗?”
“我会为了她而活!”
“梅雪已经死了!”罗大胆嚷道,“你们已经害死了梅雪,难道你还要害死她女儿吗?”
“要怪就只能怪你,罗大胆,要不是你我和梅雪会一直好好好,就不会发生现在的这一切了!是你害死梅雪的,是你害了我们大家!”
“啊——!”房子里传出一阵惨叫。
“不好!”
白琉璃——李善人之死
无数的蓝色毛毛虫爬满了李善人的窗户。
我催动天罡气晴天一个霹雳,劈向马全有,他化作一阵龙卷风和我们纠缠了一会便飞向远处:“想要救她就来岩洞找我!罗大胆我等着你!哈哈——不知道死活的臭小子我也等着你!”
我们跳下去,不过已经晚了。
李善人身上爬满了虫子。
他已经被咬得面目全非,眼睁睁地看着罗大胆,奄奄一息。
白琉璃——重逢
灯火辉煌的城市,天空中飘起雨。
雨伞将人行道遮盖,在城市的街道流转。
斑马线上,雨珠砸在湿漉漉的地面溅起水花。
红色的高跟鞋,全身湿透了的背影。
流动的雨伞,踏着水花,擦肩而过。
她的脸慢慢的转过来,湿哒哒的头发贴在脸上,透明的液体不停的往下流。
在流动的雨伞中,我打着一把透明的雨伞,
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侧影和那些从她身边流走的雨伞,缓慢,十分缓慢。
走近,她抬起头,望着我笑。
我也对着她笑。
突然扑过来,搂着我的脖子,透明的雨伞跌落在地。
白琉璃——救人啊!
“快起来,该出发了!”
“去干嘛?”我从睡梦中惊醒,是罗大胆在叫我。
“救人啊!”
简单收拾了一下,罗大胆带了大量的符,我们出发了。
街边家家户户门口窗前都点着火把,弄得整个建邺城乌烟瘴气的。因为我们发现那些虫子特别怕火,所以从李善人死那天起每家每户都在门口和窗前点着火把。不过我觉得这一切都已经是徒劳,因为抓走了“小道士”,杀了李善人,马全有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应该会信守承诺等我们去找他,暂时不会进犯了。
因为他知道我和罗大胆是一定会去救“小道士”的。
白琉璃——东海岩洞四
突然马全有的眼睛鼓得大大的,嘴巴呈“O”形,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不一会手脚瘫软了下来,一把匕首插在他的腹部。
牛二和赵元宝回过神来,发现柳梅雪不见了,只留下一只鞋子在那里。牛二在胖子脑袋上狠狠的扇了一下:“柳梅雪呢?”
“不知道,我没注意!”胖子怯生生的说。
“不知道?没注意?”牛二在胖子头上连拍了两下,“这么大一个人就在眼前你都看不住,你说你长眼睛是干什么用的?不如让我直接给你挖出来算了!”牛二一下接一下在胖子头上拍打着,胖子双手捂着头不敢还手。
“真是没用的东西!”赵元宝一脚将胖子踹到墙角,两人到洞外找了找,没发现柳梅雪的踪影,夜空中天雷滚滚,开始下大雨。赵元宝说:“算了!这么大雨,荒郊野外的,她一个女人估计是走不出去的!”
“这死胖子,我看着就一肚子气!越想越来气——”雨声哗哗响,牛二的声音,“这么大一个人他居然说没注意,不知道?真是越想越来气!”
回到洞里赵元宝的眼睛依然睁的圆圆的,死不瞑目。他们抬着马全有的尸体往岩洞深处扔去,只听到一阵滚落的响声,在里面回荡,飞出许多蚊子,阴森恐怖。
当天晚上趁两人熟睡的时候,胖子偷偷抱着那个宝箱,连夜冒雨离开了岩洞。
白琉璃——青春美少女
消灭了一个大恶魔,我和罗大胆成了建邺城里的英雄人物,那些李善人的粉丝现在全部被罗大胆接手了。因为没有儿女,也没有亲人,李善人的财产全由管家符全继承了。为此符全出资修建了一座道观,因为在城门口,所以取名叫迎风观。罗大胆被大家封为驱魔道人,做了迎风观的观主。
我和柳絮飞也沾光跟着住进了迎风观里,日子不再像之前那么艰苦了。
柳絮飞恢复了女儿身后变得活蹦乱跳,开朗了许多。她沉醉在穿着打扮中,她在我的穿着中找到灵感,设计出了一种略带现代风格的紧身短衫和粗布直筒裤。她不愿意穿那些大袖子布衣和行走十分不方便的纱布裙子。
柳絮飞本身皮肤白皙,一张倒三角瓜子脸,精致的五官,那略带蓝色的瞳孔就像一汪海水,也给她增添了不少迷人色彩。再加上生活改善了,脸上有了肉,下巴不再那么尖,单薄的身体变得凹凸有致,活脱脱的一个青春美少女。
只是我亲自设计量身为她定做了一条超短裙,她始终不好意思穿。
白琉璃——不喜欢演戏的小角色
在原来的世界中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普通小角色,普通的样貌,普通的工作,普通的身份,是一个普通得走进人海就会消失的人。
在人潮拥挤的街头我在人们的人生大戏中扮演着路人甲这个角色。
一个人在人流中漫游,看着他们从身边走过,没有一个人会将目光投向我。
有时候我又很庆幸没人认识我,这样我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行走,观察着他们的表情,他们的表演很专业也很专心,走路的的时候不会像我这样分神老是东张西望。
归根结底是我不喜欢演戏,而且演得也很生硬,所以没办法在别人的戏中获得有名字和台词的重要角色。
是的,我不喜也欢说假话,不喜欢客套,没什么朋友,只适合独自一人自言自语,本色演出。
曾经我也有过很多朋友的,只是越长大越发现其实他们并不是。他们只是玩伴,同学,同事等等,是认识的人,已与街上的陌生人相比只是多知道一个名字而已。只是有段时间在某一个场合走得比较近,逢年过节的时候会群发一条信息,说明我的电话簿里有你的名字。所以到后来大家介绍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说玩伴,同学,同事,不会再说是朋友。
曾经我认为自己至少还有月娥,只要有月娥就足够了,很庆幸能与月娥重逢。现在就算在街上遇到了,她也很可能会当做不认识我吧,就算她不这么做,我想我也会避开的。
以后我上街看来不能那么随意了,我得随时注意别让月娥看到我!
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陌生世界里,有人却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找到了我,而且我还成了至关重要的人,我开始怀疑这里或许比较适合我。
没有现代化的城市,没有现代化的交通设备,没有舒服的大床和被子,没有电脑,没有网络,没有手机,没有KFC,没有麦当劳,没有真功夫,没有咖啡,没有牛奶,没有面包……也没有月娥,可是拥有了那一切又能怎么样呢?
虽然不想承认,我们很多人一辈子都被捆绑在了食物上。
白琉璃——男孩的心思你别猜!
我坐在台阶上看着天空发呆。柳絮飞在我身边坐下来,用同样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她说“我发现你每次停下来,要么是看着那玉佩出神,要么就是这样呆呆的望着天空,到底是在看什么呢?”
“呵呵!没看什么!”
“你又想说我不懂是吧?”她撅起嘴来。
“这么久了的话你还记得!”我见她撅着嘴撒娇的样子心里莫名的一阵暖意,“真没看什么,看云而已!”
“有云吗?正下着小雨呢!”她扫视了一遍阴沉成的天空,春雨绵绵。
“变成雨水落下来了,哈哈!”
“你这家伙,就知道耍我!”柳絮飞用她那小拳头在我肩膀上敲了一下,“我猜你一定是在想什么人!”
“别瞎猜,男孩的心思女孩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不会明白。”
她噗嗤一笑:“看来我一定是猜对了!”接着又歪着脑袋说:“你到底是在想谁呢?不会是在想父母,想家了吧?”
“是啊,真聪明,你猜对了!”
“哦,是吗?你家是在哪里呢?那时候你穿的衣服真的很特别,那样子的布料我找遍了整个建邺城都没有,尤其是缝得真的很严密整齐,简直天衣无缝!”
“我家在——在很远的地方。等到一千年以后,建邺城也会有这样的布料!”
“那还有什么用,一千年以后我都死了!”
“一千年以后我还活着。”
“是吗?我不信!”
白琉璃——那条叫后羿的狗
月娥从小就喜欢嫦娥奔月这个故事,所以养了条狗也叫后羿。那天晚上这条养了十多年的叫后羿的狗突然走丢了,所以她冒雨在街上找。结果狗没找到却找到了我,她说我和她的再次相遇是冥冥中自有的定数。
她说如果不是那条狗主动离开她,她是绝对不会抛弃它的。她想不通她每天细心的照顾着它,它衣食无忧的,对它这么好,为什么还要离开她。她说我比那条叫后羿的狗要好多了,不用她给我弄东西吃,反而会做饭给她吃。
所以,月娥说只要我不抛弃她,她是不会离开我的。
月娥还说我那天被雨淋湿的样子很像她那条走丢了的叫后羿的狗。
我说我不喜欢狗,从小就有恐狗症。
月娥说她不会再养狗,因为那条叫后羿的狗养了十几年,感情很深了,没有哪条狗能代替它的位置。
白琉璃——养狗和安慰的关系
“月娥是谁?”早上我才睁开眼,柳絮飞问我。
“什么?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有一会了,我一进来就听见你口中一直在念这个名字!”
“月娥是一个梦中的女孩子,她的狗走丢了,我安慰了她一下而已。”
“是吗?那如果我的狗也走丢了,你也会安慰我吗?”
“你又没有养狗!”
“我是说如果!”
“那你先养条狗再说。”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狗吗?”
“所以只有你的狗走丢了,我才能去安慰你呀。”
“我现在身边又没狗,你一样可以安慰我呀!”
“你没有走丢狗,我安慰你什么呢?”
“我没有养狗,怎么让它走丢呀?”
“所以说你先养条狗再说呗!”
白琉璃——有必要吃一条狗的醋吗?
因为那条叫后羿的狗的走丢才让月娥找到了我,同时也让月娥永远的记住了它,所以看见我总会让月娥想起那条叫后羿的狗。
我想如果有一天她找到了那条叫后羿的狗,也许,立刻就会把我忘了吧!
我有必要吃一条狗的醋吗?
白琉璃——闻着气味也能找到你!
我相信所有恋爱中的人海誓山盟的时候都是发自真心的,就好比月娥说不会离开我的时候一样也是发自肺腑的。
而且我可以断定,月娥在给她的狗喂食的时候,那条叫后羿的狗同样摇着尾巴用狗语对月娥说着永远不会离开她,只是月娥听不懂而已。
那条叫后羿的狗一定是决意要离开月娥了,所以才会让月娥一个人在夜雨中惊慌失措。
也许它当时就在某个角落看着,直到我走近了月娥,它才放心离去的。
所以,我安慰月娥说那条叫后羿的狗如果还在乎你的话,就不会走丢了,它鼻子那么灵闻着气味都能找到你了。
白琉璃——这个可以有!
那条狗长大了,有一天柳絮飞跑过来,哭着说:“秋哥哥,我的狗走丢了!”
“你不是一直希望它走丢吗?”
“可是——可是它就这么突然一句也不说就走丢了,我一时接受不了!”
“你怎么知道它没说呢?也许它说过很多次了,只是你听不懂狗语而已。”
“我是人当然听不懂狗语,再怎么说养这么久了,也是有感情的!”
“一会希望它走丢,好不容易走丢了又说有了感情!你到底想它怎么样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现在很伤心,你安慰我下呗!”
“这个可以有!”
白琉璃——不会再为了一条狗而疏远你!
“走丢了一条狗而已,没必要哭得那么伤心。”
“我对它这么好,为什么它还是要走呢?”
“不让它多经历一些人和狗,它怎么会明白你对它才是最好的呢?”
“是吗?”
“当然!有比较才能分出好坏嘛,我相信总有一天它会发现你对它才是最好的,然后回来找你,好gou回头十年不晚嘛!”
“我才不会再为了一条狗而疏远你!”
白琉璃——柳絮飞和月娥的共同点
我发现从来没有哪个女孩子为我这样哭过。
就算是月娥也一样,我只见到她这样为那条叫后羿的狗哭过。
她们为狗哭的时候样子居然如此的像。
月娥有一头乌黑的长发,十分有韧性的身体,完美的身材,她是一个舞蹈演员。
月娥的五官其实长得并不好看,薄薄的嘴唇,薄薄的鼻子,薄薄的耳廓,皮肤也不是特别好,唯一的亮点就是眼睛很明亮,而且是双眼皮。
组合在一起却十分耐看,至少我看了十年都没觉得厌烦。
现在我总是不自觉的会拿月娥和柳絮飞比较,发现很多方面月娥都比不上柳絮飞,但是我总是会忍不住还要去想她。
这是我的一个坏习惯,我这样告诫自己。
或者说是一种病。
月娥和柳絮飞现在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她们都被一条狗伤过心,并且因此记住了那条狗。
白琉璃——算命的作用
“你别那么激动嘛,算个命而已!”柳絮飞说。
“我只是不喜欢算命!本来没事都会算出事情来!”
“年轻人,当命运之门还未开启的时候你或许不信,命运之门一旦开启信不信就由不得你了!”老太婆很神秘的样子。
“你们这些人就是喜欢拿些模棱两可的话来糊弄人,这样的话我可以说出一大车来!”我十分不屑。
柳絮飞又说:“不会怎么样的,就看看她到底怎么说!”
“我是看你太天真,怕你上当!”
老太婆瞄了瞄我,用那绿色的灯笼照着柳絮飞的脸说:“你对身边的这个男人有很多疑问,他让你感到很困扰!”柳絮飞说:“嗯,算你说对了!”我说:“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老太婆笑了笑,继续说:“你们都不是一般的人!”
“为了讨好别人,在你口里谁都可以是非同寻常的人,谁都不是一般人,谁的的命运都是与众不同的!随你怎么说,这又无法证实!”我一点也不示弱,“而且本来就没有谁的人生和别人是重叠的,每个能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不简单!”
“哇!今天才发现你口才这么好!”柳絮飞道。
“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们注定要分离!”老太婆狡黠的说。
“啊!不可能!”听到这个柳絮飞表情变得很紧张。我忙安抚她:“别信她的,这是她说不过我生气了,故意吓唬你!这些人为了骗别人的钱什么话都说的出口!太可恶了,要么说一些好话讨好你,要么说一些不好的话吓唬你,你别信她的!现在,她一定又要说她知道解决的办法!”
“你的口才确实很好,不过这次你确实错了!”老太婆看着我,“我也没有办法!算命只是让你提前知道命运,没有谁能帮你改变命运,一开始早已有定数!”我皱了皱眉,不耐烦道:“那按你这么说,命运无法改变,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算命又还有什么作用?”老太婆回答:“你说得没错,算命一点用都没有,只会让你提前对命运感到恐惧,对人生失去兴趣!”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们讲这些?”
“这就是命运!”老太婆神秘兮兮的表情,“而且我还知道,你并不属于这里,你还在寻找当中!”
“你们都是在说什么呀?这算命确实挺无聊的!”柳絮飞发现前方有一个戏班在唱戏,她将两个铜板塞到老太婆的手里,“好了,命算到这里!我们该走了!”她一手牵着雷黑子一手抓着我的胳膊往戏班方向走,“秋哥哥,我们看戏去!”
白琉璃——老天不愿怜惜有情人!
走到那里,很多人,我们挤到了最前面,唱的是嫦娥奔月的故事。
柳絮飞说:“哎呀!又是一个分离的故事!”
“但是他们的心永远在一起!”我说。
“为什么老天就是不能怜惜一下有情人,让他们在一起呢?”
“正是因分离了,他们才永远的记住了彼此,永远活在对方心中!”
“我情愿和你天天在一起也不要只是活在你心中!”
“可是很多事情确实是不由得你不愿愿意的!”我看着右手大拇指下方的那个伤疤
白琉璃——玉佩在人就在!
半夜的时候那块挂在恋秋风脖子上的被血染成了红色玉佩泛着红光牵引着他走出了房间。
来到街上那座石板桥边,白天那个算命老太婆在那里在等他,她依然打着那个绿色的灯笼。老太婆对恋秋风说:“我是孟婆,你其实阳寿未尽,因为这块玉佩你从三楼掉下来,地府想弄清楚你到底是自杀还是牛头马面抓错了,所以给了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如果你不是自杀就喝一碗这迷魂灯里面的迷魂汤,摔碎那玉佩!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对你来说就只是梦一场!”
这时恋秋风发现四周变成了一个阴森的世界,桥边那条河里原本十分清澈的河水变得浑浊。他不敢相信,迟疑不决,指着孟婆身后的那口冒着白烟的大锅梦幻西游:“那里面难道就是孟婆汤?”孟婆说:“没错,这就是你们俗称的孟婆汤,喝了能忘记所有的一切,包括你想忘记而又忘记不了的!只有投胎前的魂魄才能喝,不过自杀的人是不能马上就投胎的!”
“为什么?”
“每个人的生和死都早已记录在生死簿,自己提前结束生命,这扰乱了生死秩序,是一种超越了地府掌控的死亡方式,属于特殊情况!你跟我来一个地方!”
孟婆打着迷魂灯将恋秋风引到了一个地方,这里烟雾弥漫,混沌不清。无数披头散发的白衣服人走来走去,他们的身体看起来都轻飘飘的,从恋秋风和马婆婆身体上直接穿透过去,好像完全看不到他们。而其中有一个样子十分像柳絮飞而又有点像月娥的女人走过来,她全身都湿哒哒的,恋秋风目瞪口呆,孟婆说:“她是一个投海自杀的人,在你的幻境中她是以一个新的身份出现!本来自杀的人是没有喝迷魂汤的机会的,因为她给我了两个铜板,我觉得她心地善良,决定给她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不过她还是拒绝了,所以只能继续在这地狱迷宫中徘徊等到她大日子到了那天才能喝了孟婆汤去投胎!”
恋秋风看着右手大拇指下方的那道伤疤和那块玉佩:“玉佩在人就在!”
白琉璃——剧终
在一个特护病房里,一只打了石膏缠满了纱布的大脚吊在半空中,病床上的人手脚头上都缠满了纱布,身上插了很多管子,脸嘴鼻子全是伤痕,那个罩在嘴巴上的透明氧气罩上有一层水雾,旁边柜子上放着一块红色的玉佩,日历上显示的是八月十六日。
白琉璃 商人鬼魂 OVER
一处巷子,只见那里有一个撑着油纸伞的姑娘。
她独自一人在悠长而又寂寥的雨巷里徘徊。
她有紫罗兰一样的颜色,紫罗兰一样的芳香,紫罗兰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又彷徨。
她静默地走近,那是一个结着愁怨的美丽姑娘。
他在雨中默默的杵着,冷漠凄清又惆怅。
他觉得这姑娘的样子与梦中好像,她们的身形,她们的姿态,她们的表情,甚至是她们投向自己的眼神都是一模一样。
她从他身边飘过,像梦一般凄婉迷茫。
她渐渐地走远了,在巷子的尽头,消散在雨的哀曲里……
紫琉璃——惊弦
如今那婴儿长大了。样貌越发恐怖,乌黑的皮肤,萎缩的手臂,驼背,罗圈腿,大得和身体严重失去比例的脑袋,上面只有几根稀疏的称之为头发的绒毛,额头青筋暴露,眼珠子太大了以至于眼皮无法完全闭上,里充满了血丝就好像永远没睡够,尖尖的耳朵毛茸茸的,塌陷的鼻子好像是被人一刀削掉了一半,血盆大口,两颗尖尖的犬牙暴露在外面,简直是畸形中的完美。这惊人的容貌,无论出现在哪里都会引起人们的恐慌,若空给他取了个名字——惊弦。
尽管惊弦样子凶恶,对若空却十分顺从,如果在他的世界里有神或者上帝的话,若空便是。为了不吓着别人,若空让惊弦呆在大雁塔里扫塔,不允许他离开半步。不过若空从不允许他碰顶层那些经书,看见惊弦的模样若空自己都无法静心念经。
惊弦虽然是萎缩的手臂和细小的罗圈腿,但是力气十分大,而且行动也异常敏捷。就像一日三餐一样,他每天都乐意早中晚打扫三遍大雁塔,这是唯一能体现他存在价值的方式。大雁塔的每个角落,都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连一根蛛丝都没有。不过惊弦从不会伤害一只蜘蛛,它们是除了师父若空之外他唯一能接触到的有生命的东西。甚至是塔身外面,惊弦都要爬出去擦干净,大雁塔就是他的爱人。
大雁塔的顶上有个金鼎,惊弦擦完其他地方后喜欢爬上来将金鼎也擦一遍。在那发亮的金鼎中看到自己的样子,惊弦自己都被吓到,口齿间挤出两个字:“吓——人。”站在这里可以看到长安城的全景,惊弦喜欢挂在金鼎上看长安街上的人。开始人们远远看见,还以为是一只猴子挂在大雁塔顶上,跑过来看热闹,走近看到是这个凶神恶煞的怪物纷纷落荒而逃,从此不敢再往大雁塔顶上望。
他们说与这魔鬼对视上就会被吸走魂魄。
紫琉璃——默契
大雁塔顶层,若空盘坐在一张观音画像前,惊弦站在他前面。
若空双手对惊弦比划着,惊弦温顺的蹲在他前面,不时的点头。
惊弦很少和人接触,知道的词汇少得可怜,很少开口说话。
若空和惊弦之间又着很好的默契,用肢体语言就能交谈。
紫琉璃——馊馒头
在水陆大会中穷汉没有一点收获,他本来还指望抓住这个热闹的时机增加点收入。没想到到了这佛门中,大家更加没有心思行善了。他把所有的罪责都归结到大雁塔顶上的那一双眼睛上:“难怪这一天总感觉浑身不舒服,原来是被那怪物盯上了!真是倒霉,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捏着那两个白跳了一天舞的铜板,穷汉感慨:“要是这两个铜板也有那个紫衣女人那么大能耐就好了!”
天已经黑了,穷汉在长安大街上漫无目的行走,他腹中空虚,需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将这两个不争气地铜板花掉。一家小客栈,是个不错的选择,穷汉走过去,在一张桌子旁边坐下。客栈里生意很好,食肆小二忙上忙下,这小二非常机灵,只要有客人进来他就第一时间上前招呼,只是半天都不来穷汉这。穷汉招了两次手,那小二都对他视而不见。穷汉心里十分不爽:“真是狗眼看人低!”
这一次小二来到了穷汉前面那张桌子,他又招了次手:“小二!”小二看了他一眼,还是没有过来,这次穷汉真生气了,他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下。一个面容年轻的男人从一间屋走出来,朝小二使了个眼色,然后又望了望穷汉,随即又关上了门。
小二走到穷汉桌前:“客官,你需要什么?”
“给我来两笼包子!”
“你等下!”
不一会小二端着两笼包子放到了穷汉面前,转身就走了。穷汉也不管刚出炉的包子那么热,抓着就往嘴里塞。没嚼几下,嘴巴戛然而止,他将口中的东西吐在地上,满脸愤怒的朝小二招了招手,穷汉憋着怒火等小二来到桌前。
“这包子是馊的!”穷汉将那吃了一半的包子在小二面前比划着。
“这个不收你钱!”小二没有丝毫的歉意。
“你——”穷汉气得说不出话来,脸憋得通红,他将那两个铜板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愤然离去。
紫琉璃——邱三(秋殇)
在客栈一间屋子里,简单的摆设,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昏黄的灯光。桌子一边坐着一个打扮精致的紫衣女子,她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子,看起来和周围的环境十分不协调。女子抚摸着白兔的头说:“邱三,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你放弃现在的一切!”
“我只是一个小客栈的老板,你是过不惯这样粗茶淡饭的日子的!”女子对面坐着一个娃娃脸男人,他穿着粗糙的布衣,腰上系着一条发黄的白色围裙。
“我可以的,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过不惯这样的日子?”
“以前也有人这样跟我说过!只是很多事情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等你真的和我一起生活了你就会发现我其实是一个非常无聊非常普通的无趣男人!”
“我和她不同,你要相信我!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普通人,我也想做个普普通通的人过简简单单的日子,只要你对我好就行了!”
“我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不能送给你,怎么来对你好呢?”这时外面传来一声拍桌子的声音,“我出去看看!”邱三打开门出去看了看,又关上门回来,紫衣女人说:“我可以不戴名贵的首饰!”
“以前也有人这样说过,可是都只是一时的激情,等到激情冷却后你就要后悔了!”
“你是不是嫌弃我?怕我坏了你的名声?”
“我只是没把握能将你这样一个女人一直留在身边不离开!明知最后会受伤何必还要像飞蛾一样扑火呢!”
“三哥,你不能这么生活下去了!不能因为一个女人伤害了你就放弃整个世界呀!那太不值得了!”紫衣盯着邱三,“飞蛾扑火的时候起码它还是满怀希望的,我相信那一刻它是最开心的,你这样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呢?”
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更大的响声,邱三说,“你先回去吧,我这有点忙!”
“哎——要是我在她之前遇到你就好了!”女人起身朝门外走去。
紫琉璃——黑衣人
将那两个铜板拍在桌子上离开包子铺后,穷汉捂着肚子在街上走,肚子里面不住的咕噜叫。他开始后悔:“这条街上那么多吃的,那么多店铺,自己却偏偏走进了那家最倒霉的客栈,还要受那倒霉店小二的闷气。”他更加后悔不应该一时冲动将那两个铜板拍在那张倒霉的桌子上,虽然那动作很潇洒很痛快,他想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这么冲动,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要证明什么或者挽回什么,或者说能证明什么,能挽回什么。
穷汉觉得自从白天与那倒霉的怪物对视之后,这一整天都特别不顺。
或许正是拍桌子那一下用力太猛,用掉了太多的力气,现在穷汉才会感觉更加饿。要是那两个铜板还在,起码可以暂时填饱肚子。他现在是多么想念那两个为他耍了一天杂技的铜板兄弟,抛弃它们是这一天他最后悔的事。
这样想着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穷汉回过头,昏暗的夜色中有一个女人走来,在阑珊的灯火中她就像仙女一样飘飘然,一种让人眼前一亮的光芒。
“这不正是白天化生寺里的那个紫衣女人吗?”这是穷汉的第一反应。他站在路边呆呆的看着她暂时忘记了饥饿,那女人从穷汉身旁走过去,一阵幽香久久不愿散去,直到肚子里又一声“咕噜”将他叫回来。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穷汉当时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他经常弄不清楚自己做某一件事时心里的确切想法,反正他跟了上去,保持在五米之外。
紫衣女子失魂落魄信步行走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来到一个很长的巷子里,这里光线昏暗,穷汉有些看不清前面的景象,他快步追了上去。这时一个黑影闪到紫衣女子身后,在她后背一敲,那弱女子便要倒地。不等穷汉反应过来,那黑影便扛着那女子逃跑,穷汉拔腿追了上去,等出了巷子早已不见踪影。
巷子外面不远处是一翻热闹的景象,一座挂满了红灯笼的两层楼大房子,旁边河流里的河水倒映着楼房上的灯笼和岸边的柳树,门口男男女女进进出出,一片太平盛世景象。好一座怡红院,有诗曰:
坊间弄堂水流转,灯红柳绿映河畔。
波光粼粼似美酒,风中女子红衣衫。
穷汉回到巷子里,只看到一只兔子在地上惊慌失措。他抱起那只受了惊吓的兔子,对它说:“哎——可怜的兔子,要不是我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兴许就能追上了!”
紫琉璃——独孤遗忘
却说长安武馆馆主王武外号“三刀”,独门刀法“夺命三刀”威震江湖。大弟子独孤遗忘武身体素质很好,悟性也高,王武早已认定他就是“夺命三刀”的传人。独孤遗忘为人十分豪爽,只要身上有点银子,他便会请师弟们去喝酒消遣。
这一天,他和师弟林狼在那家客栈里喝了几壶酒,到半晕乎的时候,林狼说:“大师兄,不如我们今天去那里玩玩?”
“哪里?”
“就是怡红院啊!”林狼有点不好意思。
“要是被师傅知道就惨了,而且我们也没那么多钱!”
“我身上还有点银子,就是去喝点酒随便看看,不找姑娘是花不了多少钱的!就一次,只要我们不说,师傅是不会知道的!”
“可是——”
“我们都那么大了,早就该去开开眼界啦,不然以后见到姑娘就紧张,我们都是孤儿,又不像别人有父母做主,自己不想办法,以后老婆都找不到!”
“那好,就只是去看看!”
独孤遗忘和林狼怀着激动的心情往怡红院走去。半路看到一个黑衣人跳上屋顶,他肩上扛着一个不省人事的女人,朝远处跑去。独孤遗忘和林狼跳上屋顶追了上去,三个人在洒满了月光的屋顶上跑着跳着。
不一会林狼跟不上,被甩在了后头。那黑衣人虽然身上扛着一个人,独孤遗忘依然很难接近。过了几条街后,黑衣人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独孤遗忘靠近才看清楚,居然是一个身穿黑衣的驼背,头上还戴着一个斗笠,同样是黑色的,看不到他的面孔。这时他肩上的那个女人已经醒过来了,她在他肩上拍打着,挣扎着,弄得黑衣人跑起来很费劲,速度才会慢下来。
紫琉璃——紫衣房里
一路上没说话,来到怡红院,里面的热闹场面且不说。紫衣一进门老鸨陈妈妈就上前来说:“我的姑奶奶,你怎么又溜出去了,人家郑公子等半天了!”紫衣说:“陈妈妈,我今天不不舒服,你叫他改天再来!”陈妈妈见紫衣妆容都坏了而且身后跟着三个男人,其中一个还蓬头垢面的,于是道:“这三位是?”紫衣道:“刚在街上遇到强盗了,是他们救了我!妈妈,你帮我叫一桌酒菜给他们两个!算我的!”说着紫衣扫了一眼独孤遗忘和林狼:“还有叫两个姐妹帮我好好招呼下他们俩!”然后又对穷汉说:“你跟我上楼去!”
来到二楼一个香喷喷的房间里,穷汉见房间里干净整洁,而自己衣衫褴褛,他搓着双手不知所措,紫衣笑了笑说:“你先洗个澡,一会酒菜就备好了!”
紫衣说完就出了房间,穷汉环顾四周:紫檀雕花木床,紫檀立柜,紫檀梳妆台,紫檀卧榻,紫檀花鸟图屏风,紫檀木桌,紫檀靠背椅,窗户上都挂着紫色窗帘,还摆放了许多品种不一的紫罗兰,花色鲜艳,香气浓郁。他来到那个大浴盆旁边,正准备脱衣服的时候门又推开了,紫衣抿嘴一笑,将一件白大褂放到桌子上:“你身上的衣服太脏了,这件给你先穿着!”
穷汉洗完澡,换上了那件干净的白大褂在紫檀梳妆台的铜镜前照了又照,里面的人影居然有几分书生模样。
紫衣领着几个人端着酒菜进来,很快摆满了一桌。
烛光下,重新打扮了一翻的紫衣光彩照人,穷汉低着头不敢直视她。虽然肚子很饿,面对着一桌美食,不过眼前还有一个美人,穷汉还是很斯文的吃饭夹菜。紫衣见他这副模样便问他:“看你样子倒蛮像读书人的,怎么会流落街头呢?”
“我——哎——说来话长!”
“我不是要打听你的隐私,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或许我还能帮你,你要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你,不用觉得为难!”
“是真的一言难尽,说出来怕姑娘笑话!”
“大家彼此彼此,谁笑能话谁呢!”
紫琉璃——吹牛王
建邺城有一户人家姓王,祖传的烤鸭技术,靠在城里卖烤鸭过日子。王老板有个儿子叫王伍,从小十分机灵。王家从来没出过读书人,所以王老板让王伍跟着城里的教书先生念书,希望能改变代代卖烤鸭的宿命。小王伍有些调皮捣蛋但思维十分活跃,记性也很好深受先生的赞赏。王老板常常跟人吹牛说王伍以后一定会考上状元,为此他被大家称呼为吹牛王。几年前建邺城发生了一产虫灾,吹牛王在那场虫灾中被咬死了,王大嫂一个人卖烤鸭累垮了身体攒了点银子让王伍来长安科举,临终前她对王伍说:“孩子,你一定要争口气,不然你爹死不瞑目!”
“娘,你放心,我一定会考中状元,光宗耀祖!!”
没想到连考了几次都名落孙山,王伍觉得无脸面见江东父老。在长安无依无靠也没有活计最终流落街头。王伍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新一届的科举中,他说:“这次如果再不考个前三甲就无法向九泉之下的父母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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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有如此抱负,我可以帮你!”紫衣对王伍说。
“我和姑娘萍水相逢非亲非故,怎么好意思呢!”
“俗话说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既然你救了小白,我帮你也是应该的!”
“你说的小白就是那只兔子吗?”
“是的!”
“小白那么可爱,谁见了都不会袖手旁观的!只是姑娘赚钱也不容易,实在是——”
“如果你嫌我钱的来路的话,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还要你一个女儿家救济于心不安,实在是心中有愧!”
“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大可放心,我无父无母的,你不用有什么负担!”
“大恩不言谢,他日我金榜题名时一定不会忘记姑娘的恩德!”
紫琉璃——显摆
穷汉王伍在紫衣房间里过夜的消息一大早就传遍了整条长安大街,人们大惑不解。在人们的指指点点和异样的目光中,王伍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一件难以启齿不应该公诸于众的事,他飘飘然起来。他又来到了那家客栈,大摇大摆的坐在了上次那张桌子旁。邱三对小二使了个眼色,小二一脸不情愿的跑过来:“你有什么需要?”
“给我来一斤牛肉和一壶女儿红!”
小二很快给他上齐了东西,才吃了几口王伍又朝小二招手:“小二,结账!”
“我们老板说这顿他请你,不用付钱!”
“不用找了!”王伍将一定银子在小二面前晃了晃,放到桌子上,起身就走。只听到后面传来小二的声音:“紫衣姑娘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居然还好意思来故意显摆!”王伍虽然听见了他还是很得意,他昂首阔步地走出了客栈。王伍认为所有的人现在都羡慕他,所以才会说出这些酸溜溜的话。
邱三敲了下小二的脑袋,说:“别在客人背后讲闲话!”
“不是我爱讲闲话!”小二护着脑袋,“是那人太让人看不过去了!”
“看不过去就别看,别人的事少管!”邱三望着桌子上那没怎么动过的酒菜,“还不快去干活!”
紫琉璃——林狼的戏耍
长安街上独孤遗忘和林狼看到从客栈里出来的王伍,林狼说:“大师兄,看!不是那家伙吗?”
“哦,那又怎么样?”
“看他那得意的样子!我去耍耍他,给你出口气!”独孤遗忘没来的及制止林狼,他偷偷走到王伍身后,王伍得意忘形完全没有发现有人在接近自己。林狼狠狠的在王伍肩膀上拍了下,同时大叫一声:“喂——!”“啊——”王伍吓得抱住头蹲在地上,林狼站在一旁哈哈大笑。王伍回过神来,揉了揉肩膀故作镇定,说:“是你呀,你这是干什么?”
“老朋友见面打个招呼而已!哪像你下巴指着天上,都不认人了!”
“哪有,我在想事情而已!”
“想什么?不会是在回味昨天晚上的风流快活吧!”
“哪有什么风流快活?”
“少来了,现在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你昨晚在紫衣房里过夜!”
“话是说得没错,我可手指都没碰他一下!”
“鬼才信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在怡红院里,你敢说什么都没发生?”
“紫衣可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人!”
“瞧,紫衣,紫衣,叫得多亲热!那你说在怡红院里的是哪种人?”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没现身的独孤遗忘走了过来:“林狼,别管闲事了,人家是什么人关你什么事!”
“原来你叫林狼啊,我叫王伍,请问这位朋友怎么称呼啊?”
“王武?”独孤遗忘和林狼异口同声。
“对呀!王伍,三横一竖的王,队伍的伍!”
“哦,我还以为那么巧呢!我叫独孤遗忘!”
“哇!你这名字够霸气的,你刚说什么那么巧?”
“这个你不用管!你真没碰紫衣一根手指?”
“这种事我骗你做什么!”
紫琉璃——陈妈妈的规劝
怡红院里,陈妈妈对紫衣说:“这怎么行?你怎么这么糊涂,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他其实是一个很有才华的读书人,我想帮帮他!妈妈帮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就让他睡我房间的卧榻上!”
“我是担心被郑晓宇知道就麻烦了!”
“妈妈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让他从那暗门进出,不会让郑晓宇发现的!”
“最好如此,不过这也不是办法,迟早还是会被郑晓宇知道的!”
“等王伍科举完了就会离开的!”
“哎——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这样一个穷乞丐还想考状元不会是糊弄你的吧?男人都是负心薄幸的,就算他真的考上了,我打包票他也不会娶你!”
“我又没想过要他娶我!我只是觉得他人还不错,而且有志向,帮帮他而已!”
“真是一个傻丫头!这样一来你卖艺不卖身好不容易留得的好名声不是也葬送了吗?为了这样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值得吗?”
“我知道妈妈是为我好,放心,我心里有数!”
紫琉璃——陈妈妈的规劝二
表演完毕紫衣回到房里,她早就注意到了郑晓宇来了,所以准备偷偷溜出去。这时陈妈妈走了进来,她说:“你又想开溜是吧?那暗道是给客人以备不时之需的,又不是给你躲避客人的!”
“可是——可是我实在是不想见郑晓宇!”
“既然身在风月场中,就由不得你喜不喜欢,只要他愿意出钱,你就得笑脸相陪!而且他可是郑太师的儿子,我们可得罪不起!”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不敢见他,他心里想什么我很明白!”陈妈妈说:“哎——我的傻丫头,有个有权有势的人喜欢你是你分福气!别人想巴结还来不及呢,就你有机会还不好好把握!”
“这算什么福气,他又不可能娶我,而且就算他愿意我喜欢的也不是他!”
“别说傻话了,像我们这种人还说什么喜欢不喜欢,趁年轻的时候多存点钱就是了!等到存够了钱离开这里,换个地方换个名字就可以找个喜欢的人好好过日子了!”
紫衣沉默了一会,说:“可是——”
“别可是了,郑晓宇还在那等着呢,快点收拾一下过去吧!老躲着也不是办法呀!”陈妈妈表情变得严肃,“还有我跟你说,不知怎么回事今天郑晓宇是和那王伍一起来的!是你我才答应让王伍在暂住在这里,你可别再给我添麻烦!”
紫衣神情变得紧张:“啊?他应该还不知道吧?”
“看样子还不知道!要是知道了王伍早被打死了,哪还能带到这里来!”
“哦,那就没事!”
“我劝你还是尽早让那王伍离开吧!自身难保还管别人的闲事!”
“妈妈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
紫琉璃——心如刀割
来到包厢里,紫衣在郑晓宇身边坐下,见到了坐在另一边的王伍,紫衣很自然地对他打招呼:“是你呀!谢谢你上次救了我的兔子!”王伍很紧张:“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紫衣又对郑晓宇说:“原来郑公子你认识他啊?就是她上次救我的兔子!”郑晓宇尴尬:“见过两次面,不算太熟!”王伍附和道:“对,见过两次!”郑晓宇看了王伍一眼,王伍马上住嘴,紫衣道:“那郑公子是不是要替我谢谢这位救兔恩人呢?”
郑晓宇带王伍来怡红院本来是想试下他是不是和紫衣还有什么猫腻,现在发现自己好像是多虑了,而且紫衣今天对自己好像不是那么抗拒,他忙拿出一锭银子放到王伍的面前道:“这个给你,多谢你救了紫衣的兔子!”王伍分辨不出郑晓宇的笑脸里是好是坏,他看着那锭银子不敢动手拿,紫衣对他说:“郑公子赏给你的就好好拿着呗!以后别流落街头了!”紫衣这句话对郑晓宇来说等于是结案陈词,等于是宣布王伍无罪,郑晓宇道:“我给你就拿着!搞得好像我逼你一样,我有那么可怕吗?给你银子都不敢拿?”王伍忙将那锭银子放进袖子里道:“哪里!哪里!只是顺手救一只了兔子,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这时紫衣发独孤遗忘一个人在楼下喝酒,她自言自语道:“他怎么又来了!”
“谁又来了?”郑晓宇听见了紫衣的话,他顺着紫衣视线的方向望过去,“哦!原来是那个人呀!我记得上次陈妈妈说是她救了你,既然答谢了救兔子的,我看也要好好谢谢他才行!”郑晓宇用手指着楼下的独孤遗忘,对一个手下说:“你去给那人一百两银子!”
那手下了楼,他将银子放在独孤遗忘的桌子上说:“这是我家少爷赏给你的!”
“你家少爷是是谁?”独孤遗忘不解,“他为什么要给我银子?”
“为了感谢你救了紫衣姑娘!”那手下用手指着楼上很得意的样子,“诺!那就是我家少爷,郑太师的公子!郑公子你不会不认识吧!”
独孤遗忘看到郑晓宇和紫衣还有王伍在一桌,而且正居高临下望着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些银子你拿回去,我不需要!”那手下道:“拿着吧!别客气,谁还会有银子还不要!”独孤遗忘道:“我说不要就不要!谁跟你客气!”那手下不爽:“那是你的运气好,我家少爷心情好才有银子给你白拿!你要真不要就自己送还给他!”
独孤遗忘抓着银子愤然而起,快步来到了二楼,他将那一百两银子放在郑晓宇面前说:“难道紫衣姑娘就只值一百两银子吗?”郑晓宇一脸错愕,只是看到今天紫衣对自己的态度比较好,不想在她面前发飙,所以他说:“那你说紫衣值多少?”独孤遗忘道:“值你家所有的财产!”“你要嫌少我可给你加,”郑晓宇脸色一变,他对那手下说,“再给他一百两!”独孤遗忘笑道:“既然舍不得就不要在这显摆,谁稀罕你的银子!”郑晓宇怒道:“别给你脸你还不要!要不是我今天心情好加上你救过紫衣早打得你满地找牙了!”
紫衣见郑晓宇脸色不对嗔怒道:“你们这些人真没意思,拿人家当什么了,再这样我要生气了!”郑晓宇道:“是这人太不识相了,要不是看在你面子上,我非要教训他一顿不可!”紫衣道:“既然他不要也没必要勉强他,免得破坏我们喝酒的心情!”郑晓宇道:“那是确实,难得今天我们好心情,不能被他破坏了!”他又对独孤遗忘说:“就两百两,你要就收下,不要就下楼去,别在这碍眼!”
独孤遗忘憋得脸发绿,只是不好发作,他径直来到了楼下一个人喝闷酒。
看到楼上三人喝得正欢独孤遗忘便觉得心如刀割。
紫琉璃——红袖
这一天独孤遗忘喝得伶仃大醉,出了怡红院他左摇右摆地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吐了起来,那人用力一推独孤遗忘摔在地上,他迷迷糊糊的看见前面是一个长相十分粗犷的男人和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男人。那粗犷男叫赌霸天,长安赌场的老大拿手绝活是掷色子,他拍衣服一脸厌恶的说:“他奶奶的,可恶的酒鬼,吐到我身上来了!”说着一只脚就飞过来,那书生是赌霸天的结义兄弟陆萧然,是赌场的二把手号称牌中仙,是玩牌九的高手,他拦住赌霸天说:“算了,算了,没必要和一个酒鬼怄气!”
“别以为长了一副张飞模样我就怕了你!”独孤遗忘听他们老说自己是酒鬼时轻蔑的口吻十分不爽。
赌霸天火冒三丈,挣脱牌中仙的手就来踢独孤遗忘:“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说我长得像张飞?”独孤遗忘一个纵身闪过,又一记重拳飞过来将独孤遗忘击飞到几米之外,独孤遗忘捂着肚子,嘴巴里吐出很多酒来。赌霸天跑过去一阵拳打脚踢,牌中仙也不再阻拦,赌霸天最痛恨别人说他长得像张飞了,上次有一个人说他长得像张飞结果满口的牙齿都被赌霸天打掉了,牌中仙知道现在是拦不住了。
独孤遗忘被打得鼻青脸肿,赌霸天还是不罢休,很多人凑过来围观。这时走过来一个手持宝剑的红衣女子,只见她一身的红色紧身衣裤,高高的绑着一个马尾,火红火红的头发,看起来就像一团火焰,额头两边鬓角留出两束微卷的发条,靓丽活泼。她对赌霸天说:“你再这么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说我长得像张飞!”赌霸天气冲冲地样子,“你看我哪点像张飞了?”红衣女子咯咯笑了起来,“我看他说得没错,脾气也挺像的!”此话一出引得全场哄笑,赌霸天扫视众人,在场人吓得鸦雀无声:“不准笑,谁要是还敢笑,这小子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一句话,你放不放吧!”红衣女子说话很霸道。
“再怎么样我赌霸天在长安城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说放我就放那我多没面子?”赌霸天说。
“那我今天就让你的面子丢光!”红衣女子飞过去一脚,赌霸天用手背挡住,用力一推红衣女子一个空翻,在几米远处落地,嘴角四十五度上扬,一张漂亮而又自信的俏脸。她正要拔剑,牌中仙走过来说:“一点小意外而已,何必动真格!”
“是,是,小误会而已!姑娘不用太当真!”赌霸天揉了揉手,然后看了看独孤遗忘,“他是你什么人,姑娘这么要为他出头?”
“什么人也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红袖走过去扶起独孤遗忘,见到他被打得猪头一样,说:“把人打成这样还说是小意外!”她搀扶着独孤遗忘要离去,赌霸天又在后面喊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红袖!”
紫琉璃——紫衣!紫衣!
客栈房间里,独孤遗忘躺在床上,红袖用一条毛巾给他擦脸,他醉醺醺地看着红袖眼前模糊:“紫衣——紫衣!”
“紫衣是谁?应该是他喜欢的人吧!”红袖笑了笑,独孤遗忘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紫衣,是你吗?”
红袖一把甩开独孤遗忘的手,坐到后面的桌子旁,看着迷迷糊糊的独孤遗忘。
“紫衣,紫衣……”
在武馆里络腮胡子王武大发雷霆:“你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最近你老是跑出去喝酒,白天练功也不集中注意力,没一点精神。昨天晚上居然还彻夜不归!还有一点大师兄的样子吗?”
“师傅,我——”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傅吗?林狼,你说你是在哪找到你大师兄的?”
“我是——我是在客栈里找到大师兄的!”
“还好是邱老板才会收留你,真是把我的脸都丢尽了!”王武伸手要去扇独孤遗忘。王武老婆栗栗娘及时拦下了他扇下去的巴掌:“武哥,他还太年轻,年轻的时候我们不是也迷失过吗?我看他也知道错了,我们有必要太苛责他们的年轻吗?”
栗栗娘是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她擅长使用暗器,尤其是轻功闻名江湖,人们口中的“飞燕女”说的就是她了。栗栗娘头顶上那几根黄色的发簪便是她的武器——顺逆神针。
“这种关键时候,哎——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王武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武馆半步,给我闭关反省,好好练功!”
“你先回房去休息!”栗栗娘对独孤遗忘说,独孤遗忘在林狼的搀扶下离去。栗栗娘又对王武说:“应该让他当面去给邱老板表示下感谢!”
“那是,哎,不知道最近他这是怎么了!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让我省心!他们平时和你比较亲,你多开导开导,好然让他调整好心态,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紫琉璃——王伍的秘密
第二天,在师傅王武的授意下独孤遗忘和林狼提着礼品来到了客栈。小二见是那两个熟客,热情欢迎:“两位今天这么早,要吃点什么呢?”
“叫你们老板过来下!”林狼说。
小二一愣,独孤遗忘说:“麻烦你叫邱老板过来下可以吗?”
“你们等下!”小二走进里间,不一会和邱三一起走出来,邱三说:“两位找我有什么事?”
“昨天晚上真是谢谢你了!”独孤遗忘将带来的东西交给邱三,满脸的羞愧,“小小意思希望你不要嫌弃!”
“这怎么敢当呢?”邱三将礼品还给独孤遗忘,“其实昨晚是一个女子送你来的,当时你已经不省人事了!无功不受禄,你还是收回去吧!”独孤遗忘心想:“难怪模糊中好像看到有一个女人的影子,难道是紫衣?”这样想着,他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邱三见独孤遗忘不说话又说:“你还是将东西带回去吧?”独孤遗忘回过神来说:“哦!不用客气,我要是带着这些东西回去,我师父就要骂我了,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脾气是越来越火爆了,师娘也总是一脸愁容!”
“哦,这样啊,是你们这群师兄弟不听话,练功不努力让他们操心的吧!”邱三收下东西笑了笑,“还有什么事吗?”
“对了,你认识那个送我过来的女子是谁吗?”独孤遗忘问。
“这个我没见到,得问小二!”邱三招呼小二过来梦幻西游,“昨天晚上送他过来的是谁?认识吗?”小二回答:“一个年轻的红衣服女人,第一次见,不认识!”
“哦!”独孤遗忘犹疑中,这时王伍走进了客栈,见独孤遗忘鼻青脸肿的,他走过来说:“独孤兄,昨晚见你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成这副模样了!”独孤遗忘很难堪的样子,林狼愤愤道:“你少来幸灾乐祸!小心我揍你!”
“我什么时候幸灾乐祸了?老朋友,关心一下而已!”
“猫哭耗子假慈悲,都是你害的!”独孤遗忘怕林狼再说下去,阻止了他说:“林狼,你说什么呢!”
正要离去的邱三回过头来:“原来你们认识啊?”
“是啊,那天夜里紫衣遇到了采花大盗,是我们一起救了她!”王伍说到“我们”的时候故意看了一眼独孤遗忘和林狼。
“是我大师兄救了她,你只是救了那只兔子而已!”林狼立刻纠正王伍的错误。
邱三若有所思的说:“还有这回事,我居然不知道!”然后又对他们说:“我还有事就不陪几位了!想吃什么尽管点,今天我请客!”
等邱三离去,独孤遗忘又问王伍:“你和紫衣现在关系什么样子了?”
“还不是老样子!”
“老样子是什么样子?难道你们还没那个吗?”
“哪个?”
林狼见他师兄说得含蓄,王伍反应不过来,于是帮忙解释道:“我师兄的意思就是问你们难道还没睡一起吗?”
“当然没有,我可是正正经经的读书人!一直都是她睡床上,我睡卧榻!我当你们是朋友才告诉你们,你们可别说出去,我还住在怡红院里!”王伍正色道,“要是被郑晓宇知道我会被打死的!”
“什么?昨天你们不是还一桌喝酒吗?”
“那是郑晓宇在试探我和紫衣!”
“那紫衣和郑晓宇有没有怎么样!”独孤遗忘又问。
“能怎么样?反正我知道紫衣是不喜欢郑晓宇的!”
“哦!”
紫琉璃——弹琴的姓柯女子
王伍自认为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对那只叫小白的兔子非常好。相处久了兔子也把他当成了另一个主人,和他十分亲近,紫衣爱屋及乌觉得王伍是一个十分有爱心的人。
“老王,你准备得怎么样了!”熟了后,紫衣开始称呼王伍为“老王”,这让王伍听着十分舒服,他觉得这代表紫衣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家人,或者说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老夫老妻的地步,遗憾的是紫衣从没表现出要和自己过夫妻生活的意思,这对王伍来说是最大的美中不足,也使他十分困惑。
“没问题,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王伍心想,“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也许我金榜题名的时候就是和紫衣燕好的时候。”王伍又不自觉的摸了摸小白的头,好像这样就能给自己更多的信心一样。这时隔壁房间里传来一阵优美的琴声,这琴声宁静悠远,听着眼前会浮现一幅优美的山水画,让人心态平和十分舒服,王伍问紫衣:“这弹琴的是不是就是那天给你伴奏的人?”
紫衣笑了笑:“是的,她是我最好的姐妹琴柯!”
“是吗!我想那一定也是一个绝色美女!”
“那要看个人的眼光了,也有人并不觉得我漂亮呢!”
“是吗?那人一定是有眼无珠,是个瞎子!”
“人家眼睛好好的,干嘛要说他是瞎子呢!”紫衣皱了皱眉,“你想认识下我这位姐妹吗?”
“好啊!”
“那你跟我来!”紫衣带着王伍来到隔壁的一个房间门前,她在门上轻轻的敲了三下。琴声停止,门慢慢的打开,是一张椭圆形的脸,肉肉的,十分普通的脸,紫衣说:“小琴,这是王伍,就是我说的那个书生,我特意来介绍他给你认识!”王伍心里一阵失望,不过他尽量控制没有表现在脸上,他对琴柯打招呼:“见过琴姑娘!”琴柯看了王伍一眼:“你好,里面坐吧!”
房间里布置得很简约,没有过多的装饰,桌子上点着檀香,旁边是一面琴。王伍开始还以为这琴柯样貌一般,在怡红院的地位不高,所以才无法像紫衣房间里那样装饰得精致奢华,他只好问琴柯:“琴姑娘这一手好琴绝非一般人家的女儿学得来,怎么会沦落到此呢?”
琴柯不语,紫衣道:“老王你说得没错,其实小琴父亲本来是朝中柯尚书,只是因为看不惯郑太师谋取私利欺压百姓,一直与郑太师水火不容,只是没想到郑太师为了排除异己使用卑劣手段栽赃陷害,导致柯家被炒!陈妈妈一直也是被郑家欺压着,曾经受过柯太师恩惠,于是让她化名琴柯躲藏在怡红院中!”紫衣意味深长的看着王伍道:“所以你以后要是当了官一定要做个好官,不要像郑家父子一样专门做了些害人利己的勾当!”王伍被紫衣这一眼看得脸发烫,他信誓旦旦道:“两位姑娘放心,我王伍是也吃过姓郑的亏的,如果有我出头之日,一定要将郑家父子搬倒,不能让他们继续欺压百姓!”
“如果公子能帮我家报仇,我愿意一生为奴为婢报答你!”琴柯定定的看着王伍,看得王伍十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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