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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驼铃声声悠远,黄沙覆盖之地,几千年的万骨深渊,寒露不侵灰土。
逆水行经,一壶清凉饮尽,漫漫沙海无处可寻,心迷乱了方寸。
狂沙扬,飞鸿惊,低鸣耳语,忘了天与夜,远方忽有白玉光,却透不过的沙帐。
当风消,一片苍茫,回首来时路,黄沙半掩玉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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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平地山川,看过世情冷暖,尝过七情苦涩,回过头来,也不过如烟花易逝,飞沙过隙。
一切空空入梦,空空如梦。
毒花·夏妃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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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人世,为何路人看着我的目光是那么诧异,以至我不得不蒙上白纱。
在京城一间客栈落脚,站在阁楼上看着路上行人络绎不绝,繁荣世气,喧闹着大街小巷。
远处快马 奔 驰,马 背之上是一名的白衣男子。
在这喧闹的街市中,这样只会撞伤人。行人闻声忙避而远之,剩一年迈的老婆婆推着板车,不知如何是好横在路间。
白衣男子眼看着就要凌驾板车之上,那剑眉紧蹙,这架势着实让人担忧。
不容多想,纵身一跃,轻盈的身姿跃上马背,夺走白衣男子手中的缰绳,化解了这一场将要发生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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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初我视而不见,也许这个人跟我,到老 死也不可能会有交集。
可是人生总有那么多儿戏,上天的把戏,折磨着世人,俯首言殇,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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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白衣男子错愕的眼神,与我距离近在咫尺。揪着缰绳的手不经意间环抱在他腰间,这一眼,如清水流波,如桃零花落,心随波动,与风共舞。
一时间的窒息,心慌如麻,从马背上轻轻跃上客栈二楼,消失在他的视线内。
那人离去后,看着那白色的背影,心慌才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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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女儿村时,婆婆特交代,代女儿村问候大唐官府程咬金,还有一封书信。
曾与程咬金有过数面之缘,既然已在长安,那就先把这事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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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里有时逃不掉,命里无时又何求?
没想到,会再见到当日的白衣男子,原来他是程咬金的二弟子,玉霖天。
也许当日我蒙着纱巾,他认不出我,可我却一眼认出站在程咬金身旁的他,一袭蓝装,似乎一直盯着我。
是你?客栈前那个蒙面女子?
女儿村弟子夏妃晴,拜见程将军。
我,我叫霖天,玉霖天,我们见过。
玉公子,可真是一 骑 千 里呀。
本不想太多理会,却不经意想要与他交谈。把婆婆捎的信递给程咬金,本想就此离去,却被留下,在府上共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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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的信我一直不知到内容,晚膳中,从程咬金口中得知想要女儿村与大唐联姻,借大唐官府之力,让女儿村在江湖中能够争得一席之地。
也许婆婆这样做,也有她的打算。自十几年前开始,女儿村就一直在世人记忆中渐渐淡去,曾经的四大门派,也渐渐被世人变成所熟识的三大派。
婆婆的人选是墨岚师姐。
程咬金的大徒弟已成家,三徒弟善小,二徒弟玉霖天正值婚配年龄,自是最佳人选。
一听到这决定,玉霖天愤然不同意。却难违师命,一气之下离开了程府。
我离开程府时,天已暗下。望着皎月,清风柳叶,走在寂静的石路上,突然一阵笛声悠扬传来,煞是凄凉。
城墙上,被月光浸染的白衣翩翩,形单影只,背对着一轮皎月。风轻抚着他的发丝微扬,那俊冷的脸庞与白天判若两人,此时的他如同一只孤鸿在哀鸣,等待救赎。
我不是懂他的人,但是那份孤寂却与我常年相伴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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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情吗?
不想懂。
如果说,让你与一个素未谋面,不了解的人成亲,你会同意?
我不会。
为什么?
我不想沾染情字,沦为情的奴隶,一个人一辈子,习惯了。
你真的很冷,冷得让人难以靠近,可是。
可是什么?
我想改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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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说,不可轻易动情。
那他呢?他是值得让我动情的人吗?
一个月后,婆婆与墨岚师姐来了程府,我也在场。他们商议着玉霖天与墨岚的婚事,玉霖天至始至终都是板着脸。强忍着顾忌师傅的面子,他们商议他一句都听不见,是不是那无奈的眼神看着我。
下个月初六是个黄道吉日,不如就定在这一日,如何?
墨岚听师傅安排。
不!
师傅,我不娶!
他终于按耐不住,果断拒绝,起身跪在程咬金面前。
霖天,你说什么?
恕弟子不能从命,若是要娶,弟子只想娶夏妃晴。
若是不能娶个自己喜欢的女子,弟子宁可终生孤老。
他,当着众人的面,立下盟誓,非夏妃晴不娶。
我不知,我是否真的动情了,只觉手被他牵住,站到婆婆面前,恳求婆婆同意。
妃晴,你的选择呢?
婆婆问我,选与不选?娘,妃晴应该选吗?
成亲是一生中最大的赌 注,我娘输了。我能与子偕老吗?
手被握得紧紧的,从未感觉到的温暖。他说我很冷,他说他要改变我,我相信他。
点头的那一刻,我被紧紧地搂 住,他在我额间轻轻 吻 了一下,相视瞬间已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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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道吉日依然在,那是夏妃晴与玉霖天的成亲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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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一生做赌 注,赌我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应该是我这一生走得最错的一步,一步错,步步错;即知是深渊,我却泥足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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